第1節 特洛菲爾-克裏夫

9月10日,卡倫領澤科拉堡。

在布雷迪德利公爵的召集下,卡倫所有的貴族和騎士幾乎都集結在這座軍事堡壘之中。

今天,是柏丁堡安托家族帕萊克子爵抵達澤科拉堡的時間。

布雷迪德利公爵前未婚妻就是安托家族的掌上明珠,一年前布雷迪德利為了和費羅拉成婚退掉與安托家族的婚約,因為這件事情,布雷迪德利曾親自與安托家族的誓言騎士在夏德伊萊堡的訓練場上決鬥……

雖然最終布雷迪德利獲得了勝利,並成功退掉與安托家族的婚約,但從那之後,安托家族就退出關於克裏夫家族所有的社交活動,甚至有傳言安托家族正在準備叛亂!

為此,在半年前切斯特公爵曾親自前往柏丁堡,對布雷迪德利做出的決定而道歉,承諾將卡倫領東北部一大塊領地冊封給帕萊克子爵的次子。

現在,切斯特公爵在帝都被刺死,卡倫領又正值關鍵時期,各地領主和騎士們對布雷迪德利公爵的信任低的可憐。

所以不管從那個方面,布雷迪德利公爵都必須重視帕萊克子爵的到來,年輕的公爵甚至親自在城堡的大門口迎接帕萊克子爵。

晚上,還有專門為帕萊克子爵到來而準備的宴會。

布雷迪德利公爵在宴會上顯得非常高興,白天帕萊克子爵表現得很恭謙,同時對他提出一系列對獸人作戰的條件和計劃都沒有拒絕,

最重要的是,帕萊克子爵帶來兩個兵團的士兵幫助他抵禦獸人。

這一切都足夠值得這位年輕公爵高興。

高興中的布雷迪德利公爵甚至沒有注意到,周圍貴族們看他的眼神中都充滿著憐憫和惋惜。

當宴會進入到最後時刻,年輕公爵站起身舉杯想要和他的成封臣們幹杯的時候,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接著,他的胸口處如刀攪一般的疼痛。

“哐啷”

公爵手中的酒杯跌落地面,渾濁的酒水在燭火下瑩瑩流動,他本能的轉過頭去,逐漸暗淡的目光看到了帕萊克子爵冰冷的眼神……

“嗖”

“嗖”

宴會廳的閣樓上,無數的弓弩手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對著布雷迪德利公爵的隨從們一陣亂射……

幾聲慘叫過後,一切都恢復平靜。

這時,布雷迪德利公爵用帶血的右手死死的拽著帕萊克子爵的左臂,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麽,但咽喉裏湧動的鮮血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噗呲”

寒光一閃,布雷迪德利公爵的咽喉部位被整個切斷。

被濺的一臉鮮血的帕萊克子爵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你的聲音我不想再聽到,因為那會讓我覺得惡心。”

帕萊克的這句話語是布雷迪德利公爵最後聽到的聲音,很快年輕的公爵帶著不甘與留戀的眼神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叮……”

一聲輕微的與整個環境不相符合的清脆般悅耳的聲音響起,帕萊克子爵從懷中掏出一枚銀白色的風鈴,他一雙帶血的雙手迅速染紅了風鈴……

年老的子爵低著頭,他根根白發在宴會廳火光的銀色下閃閃發亮,讓他臉上腥紅的血液更加明顯。

“我對你的婚姻毫無興趣,但你不應該招惹我的女兒,你這個卑劣的小醜,你讓她懷孕又拋棄她,她以自殺的方式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她此時此刻正躺在冰冷的棺材裏,而你卻和那個女人在城堡中溫暖房間內共宿……你以為誰都會對你們克裏夫家族卑躬屈膝?誰都會忍受你們的蠻橫?”帕萊克子爵顯得有些激動,他就像年輕人一般在布雷迪德利的屍體旁邊蹦蹦跳跳。

“你們都幹了什麽?”矮人王子比切爾特聲音低沉而憤怒。

“我們只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尊敬的比切爾特殿下。”澤科拉堡的領主科裏奇-戴納伯爵來說臉上帶著笑意,“年輕的布雷迪德利明顯無法統治卡倫領,我們需要新的統治者。”

“新的統治者?”比切爾特絲毫不在意圍在他身邊的守衛,他推開抵在他胸前的長矛,向著科裏奇伯爵的方向走出兩步,“是你?還是你旁邊的兇手?”

“特洛菲爾會成為新的公爵……”帕萊克子爵說著便側過身子,隨即,從他的身邊走出一名身穿著紅色禮服的中年男子,他腰間銀帶上的獵鷹家徽雕刻的栩栩如生。

“比切爾特閣下,卡倫領向您問好。”特洛菲爾-克裏夫躬身微微行禮,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作為切斯特公爵的弟弟,他完全有資格繼承克裏夫家族的公爵頭銜。

“你們早有計劃?”比切爾特臉色微變。

特洛菲爾聳聳肩,“我的侄子明顯不適合作為卡倫領的統治者,所有的貴族都反對他。”

“沒有人天生就是王者,況且讓布雷迪德利成為一名合格的統治者是你們的職責。”比切爾特臉上的怒氣升騰,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和特洛菲爾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