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8章 小心古爾丹

阿隆索斯·法奧，他對於整個聯盟來說是一個地位超然的存在。作為聯盟七國共同的國教，他絕對是可以跟任何一個國王平起平坐的偉大人物。

此時聯盟剛剛看到勝利曙光，即將展開反攻的時候，在這個骨節眼上爆出阿隆索斯大主教病危的消息，直接讓聯盟剛剛獲得的勝利蒙上了一層陰影。

特別對安度因，無論在公在私，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在公，因為阿隆索斯承諾過，在暴風王國取回自己的領地之後，會發動教徒為暴風王國的重建募捐。一旦最有聲望的阿隆索斯病死，那麽暴風王國的復興很可能會拖後很久很久。

在私，安度因跟阿隆索斯是超過二十年的老友了，老友病危，他自然是心急如焚。

當杜克趕到的時候，前來看望的國王已經換了幾個。

此刻還在阿隆索斯身邊陪伴的，只有聖光教會兩個高階牧師，以及安度因和烏瑟爾。

杜克帶著加文拉德趕到的時候，立刻發現了氣氛的不正常。

“是什麽回事？疾病還是什麽的？”

說是疾病，杜克是不信的。

因為牧師會【祛病術】，還有一個是【解除疾病】，在這個時代最厲害的醫生就是牧師了。更何況是位於所有牧師頂點的阿隆索斯·法奧大主教？

其次就是病床。

這是一張非常特別的病床。說是病床，倒不如說是一個低矮的水箱比較貼切。因為阿隆索斯睡在上面，大半個身子都浸在金光閃閃的聖水裏，唯有頭部用枕頭抵著，露出水面。

在阿隆索斯身邊，還有一個牧師在持續施法，驅散著從大主教口鼻中流泄出來的汙穢氣息。

安度因靠過來，對著杜克小聲說：“阿隆索斯似乎是在研究一個部落酋長的屍體時，碰到了那個酋長屍體裏的惡魔之血，然後可能觸發了某個本身就在體內的詛咒。現在陷入了可怕的持續衰弱當中。”

看到杜克進來，阿隆索斯睜開了半眯的眼睛：“你們都出去，就剩下烏瑟爾和杜克在就行了。”

安度因欲言又止，終於還是跟那兩個高階牧師出去了。

只留下烏瑟爾，用低階的驅散疾病凈化著房間的空氣。

杜克有點遲疑，歷史上的法奧，沒這麽快死的。

在對抗部落的戰爭勝利之後，法奧還籌集了大量資金在重建的新暴風城中修建了光明大教堂，也因此他成為了洛丹倫與暴風王國兩個國家共同尊崇的大主教。

為了表彰他對於聖光教會所投入的心血以及他對暴風王國重建所做出的貢獻，在光明大教堂前立起了阿隆索斯·法奧的雕像，上面的銘文頌揚著法奧在第二次戰爭中為聯盟所做的豐功偉績——籌集資金幫助重建暴風城以及北郡修道院。

法奧一直到第三次黑暗之門戰爭，也就是亡靈天災入侵洛丹倫之前才去世，死因不詳。

真沒聽說過法奧會病危。

他想到一個非常可怕的可能。終究還是問了出來：“法奧閣下，是不是那天在風暴祭壇……”

沒錯，如果有什麽關於阿隆索斯的變數，那就是杜克那天在竊取古爾丹的勞動成果時，找了這位大主教前來幫忙凈化被惡魔力量腐蝕過的風暴祭壇。

阿隆索斯笑了：“我親愛的弟子，請你以聖光的名義發誓，不會把今天看到的、聽到的事情說出去。”

烏瑟爾堅毅而虔誠的臉龐上，肌肉抽動了一下：“我以聖光的名義發誓。”

阿隆索斯這才轉頭望向杜克：“我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杜克有點糊塗了。

“我大半生都在傳播聖光，寄希望於聖光，驅趕一切黑暗與邪惡。但我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無論聖光驅走邪惡，還是黑暗吞噬光芒，那都是一個相對的過程。”

“相對？”

“沒錯。心靈越是虔誠而純粹，產生的聖光就越多。但唯有總量更大和質量更高的一方，才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我那天的確吸入了過量的惡魔之力，我以為可以憑自己的力量凈化，很顯然我失敗了。但這不重要。”

“不重要！？別開玩笑了，大主教閣下，我……”

阿隆索斯從聖水當中伸出手，擺了擺，制止杜克說下去：“我沒有那麽容易死，只要把我送回去斯坦索姆的聖光大教堂裏，我借助聖水的力量，還是能挺過來的，頂多損失點生命力。這還不是我永眠的時機！最重要的其實是你啊——杜克！”

“我！？”杜克愕然了。

“對！你！”阿隆索斯的手指指著杜克的胸膛：“在這段日子裏，你無疑向所有人證明了你是聯盟最耀眼的新星。你的睿智，你的遠見，讓我幾乎懷疑你是創世泰坦派來的先知。”

“呃。”

好吧，你說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