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治療(第3/3頁)

“真叫人吃驚,”維林說,“古老的血脈在今天還保存著如此強大的力量。”她和撒拉菲將頭靠在一起,輕聲地交談著什麽,一邊還打著各種手勢。

“他痊愈了嗎?”奈妮薇問,“他還會……活下去嗎?”

麥特仿佛正在熟睡,他的雙頰仍然深陷,露出可怕的憔悴面容。艾雯從來沒聽說過有無法被兩儀師的醫療手段治好的疾病,但她不知道,為了拿走這把匕首,兩儀師們是否已經用盡了力氣,她們還有沒有余力醫治麥特身體的損傷。光明啊!

“布蘭妲,”玉座說,“你能不能將他送回房間?”

“如您所願,吾母。”冷眼女子說,她不帶絲毫表情地行了一個屈膝禮。當她出去召喚搬運麥特的仆役時,另外幾位兩儀師也離開了房間,其中包括愛耐雅,而維林和撒拉菲則跟在她身後,她們仍然在談論著什麽,只是說話的聲音太小,艾雯沒有聽到任何內容。

“麥特還好嗎?”聽到奈妮薇這樣問,雪瑞安揚起眉毛。

玉座轉向她們,“他的情況已經是最好了。”她的聲音裏泛著寒意,“以後的事情,只有時間才能給出答案。被煞達羅苟斯的東西汙染了這麽長的時間……沒有人知道他會受到什麽樣的影響,也許不會有後遺症,也許後遺症會很嚴重。我們只能繼續觀察,但他和匕首的聯系畢竟已經切斷了。現在,他需要休息,以及盡量進食,他會活下來的。”

“他剛才喊的是什麽,吾母?”伊蘭問。隨後,她又慌忙加了一句:“我能問嗎?”

“他是在向士兵發布命令。”玉座看了一眼躺在石台上的年輕男子,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自從麥特癱倒在石台上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動一下,但艾雯覺得他的呼吸已經平順了許多,胸口的起伏也變得有節奏了。“我想,那應該是兩千年前的一場戰爭,古老的血脈又回來了。”

“那並不完全是一場戰爭。”奈妮薇說。過了很久,她才又說道:“我聽見他喊出了Aes Sedai——兩儀師,那不是戰爭,吾母。”

片刻之間,玉座似乎是在思考,也許她在想該說些什麽,也許她在想是否該說出來。“曾經,”她最後說道,“我相信過去和現在發生了重合。他在過去的那個地方,但他知道我們是誰,他命令我們釋放他。”她停了一下,“‘我是自由的,兩儀師,我不是兩儀師的盤中餐。’這就是他說的。”

莉安重重地哼了一聲,其他兩儀師也都開始惱怒地竊竊私語。

“但,吾母,”艾雯說,“他不可能是這個意思,曼埃瑟蘭與塔瓦隆是盟友。”

“曼埃瑟蘭是我們的盟友,孩子。”玉座對她說,“但誰又能知道一個男人的心?我懷疑,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男人是最容易被套上韁繩的動物,也是最不容易讓韁繩長久綁住的動物。即使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也不會有區別。”

“吾母,”雪瑞安說,“很晚了,我們都還沒吃飯。”

“吾母,”艾雯憂慮地問,“我們能陪著麥特嗎?他也許還有生命危險……”

玉座的目光淡漠如冰,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你們還有工作要完成,孩子。”

她不是指洗碗碟,艾雯可以確定這一點。“是的,吾母。”她屈膝致禮,裙子與同時在行禮的奈妮薇和伊蘭的裙子相互摩擦。最後一次,她望向麥特,然後跟隨雪瑞安走出房間。麥特依然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