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沒有嘗試過苦到極致之後回甘的甜,那麽所有的甜都不能算甜

康德皇子,最終還是沒有能如願以償。

彼拉戈斯站在“圈”內去看康德皇子的行為,自然會覺得這個家夥是不是瘋了,居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得罪了那些貴族有什麽意義?沒看見帕爾斯女皇就是因為得罪的貴族多了,才導致這樣一場動亂的出現嗎?現在你康德皇子還沒有登基成為皇帝,就開始到處以這種弱智一般的方式得罪貴族,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是皇帝了?

他在局中,處處都是迷霧,能看見的東西無非是別人願意分享給他看見的東西,所以他自然會變得一頭霧水。

可如果站在局外,那就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風景。

他的幕僚長只是思索了片刻之後,就笑著欠了欠身,“康德皇子想走!”

幕僚長沒有用逃這個詞來形容康德皇子的目的,是為了照顧彼拉戈斯的面子,他也很清楚為什麽康德皇子想要逃。在這裏,在彼拉戈斯的勢力範圍之內,康德皇子完全沒有絲毫的自主權。別看有時候大家聚集在一起議事的時候康德皇子都坐在主位上,在某些時候也會違逆彼拉戈斯的主見。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康德皇子就掌握了主動權,掌控著這股力量。而現實恰恰相反,無論他做出怎樣的舉動來,實際上都躲不開彼拉戈斯的控制。

武力固然在文化人眼裏顯得粗鄙,在貴族眼裏顯得廉價,可就是這粗鄙和廉價的東西,在這樣特別的實際情況下,比什麽東西都更加有用,可靠!

隨著那些貴族皮裏陽秋各懷鬼胎的明裏暗裏向康德皇子效忠,康德皇子已經開始有一些膨脹了。要說彼拉戈斯對此一無所知,那是自欺欺人,在他的勢力範圍內,這些螞蚱們哪怕學會了匍匐前進,都逃不開他的監控。他之所以沒有在這方面插手,目的就是讓康德皇子成為一盞“明燈”,不僅能吸引外部的火力,還能從內部找出那些墻頭草。

說是墻頭草,其實也不盡然。這些墻頭草們無非就是兩邊下注而已,這種參與方式並不算違規,在盡可能的降低自己風險的同時,又保證了自己不會走錯路,可謂是萬全的方法。

而這,也是貴族階級的處世之道,沒有誰能逼著貴族們只在某一方下注,除了像這次突如其來的變故,帕爾斯女皇驟然間發動了雷霆一擊,打的彼拉戈斯措手不及,也讓血盟的成員們惶恐不安,否則能不能團結到這麽一大批貴族在自己的身邊,彼拉戈斯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彼拉戈斯想了想,面無表情的抓緊了手中的筆,他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拿起筆剛寫了兩個字,又將筆放下。

“康德皇子是奧蘭多六世皇帝最喜歡的孩子,讓他居住在外面有損於皇室的威嚴和體面,還會讓人說我不知道尊重皇室成員。”彼拉戈斯說這句話的時候,幕僚長低垂著頭,一臉認真的表情仔細的聽著,“這樣吧,把三樓全部清空,讓康德皇子住到三樓裏,另外,為了維護皇室的尊嚴和體面,讓儀仗隊分出一部分人來,不僅要凸顯出皇室的氣度,還要隔絕那些無關人士近距離的靠近康德皇子。”

“至於那些貴族……”彼拉戈斯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怎麽看,怎麽覺得冰冷,沒有一絲真正的笑意,“他們如果想要面見康德皇子,必須先經過我的同意。那麽尊貴的人物,不是誰都可以相見就見的。貴族們有好有壞,康德皇子不懂得分辨好壞,只能我去幫忙了。”

不是什麽特別的招數,也沒有什麽深深的套路,只不過用一口官話將軟禁這個詞包裝的富麗堂皇。他不可能任由康德皇子離開,更不可能繼續放任他在城裏搞破壞,軟禁,也就成了唯一的辦法。至於康德皇子是不是同意,願意不願意被軟禁起來,他的意見沒有任何的作用。

現在的局勢很微妙,在西線的問題處理完畢之前,帝國是抽不出手來對付他的。同時,彼拉戈斯也在積極的聯系農加萊爾,希望這位鄉下土包子能稍微給予他一點幫助,比如說略微運動一下,牽制住皇室在西南地區的注意力。又或是正大光明的大軍壓境,迫使帕爾斯女皇把目光投向南方。

彼拉戈斯正在為出路頭疼的時候,雷恩倒是非常的輕松。

他從床上爬了起來,飯後休息片刻之後睡一覺實在是莫大的享受。而在這個享受的過程中有一個或者更多的異性陪伴,那麽就更好了。

海倫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雷恩了,在床上滾床單似乎成為了眼下年輕的貴族們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這個世界沒有張愛玲,不過道理都是一樣的,只是有人將道理總結成簡練的語言說出來,或是沒有人閑的蛋疼來做這件事。

赤裸著身體的雷恩簡單的梳洗之後換上了一身休閑的衣服,晚上他還有一個小小的行程安排,特萊特伯爵剛剛回到帝都,帶來了一個不那麽好的消息——那吳勒臣的農夫們提出了抗議,他們的黨魁正式向帝國遞交了一份書面形式的要求,要求帝都方面加強農夫們的待遇,並且在征收糧食的時候降低征收的比例,增加征收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