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當一個人想要為一件事情厚顏無恥的找理由時,放屁都能成為借口

戰爭的形勢遠遠沒有帕爾斯女皇所想象的那麽順利,從奧蘭多五世時期的內戰結束之後,貴族和黃金貴族之間脆弱的信任和基礎已經完全葬送在那樣一場內戰中。在和平時期,或許還可能存在一絲合作的可能,但是當戰爭來臨之後,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大多數貴族都抱著同樣的心思。

不管誰當皇帝,只要不傷害自己的利益,那麽誰來都無所謂。

甚至在貴族中流傳著一種對皇室而言十分危險的思想,如果有普通的貴族推翻了奧蘭多帝國成為了新國家的皇帝,那麽至少貴族階級以及政治環境,絕對會比現在這個時期要寬松的多。理由也很簡單,新皇帝來自普通貴族階級,更清楚貴族們需要什麽,反感什麽,也更清楚怎樣對待貴族。

思想的危害性,遠遠超過瘟疫。

瘟疫能讓站著的人躺下,而思想,卻能讓躺下的人站起來!

面對波詭雲譎的形勢,帕爾斯女皇也逐漸醒悟過來,發動內戰的人固然是她不錯,可掌控內戰走勢的,卻輪不到她。

現在的情況很微妙,血盟和帝國處在一個相對平衡的點上,如果有任何一方能向前邁上一大步,那麽勝利的天平必然會倒向一方。誰先邁出這一步,對雙方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而這個邁步的過程,濃縮成兩個字,就是殺戮。

就要像是奧蘭多二世和奧蘭多五世那樣,殺的貴族們心驚膽寒,殺他們聞風喪膽,只有這樣才能保住皇室特殊的地位,保住這個國家。

格雷斯是不能動的,他是殺手鐧,這個手如果讓他出動,也許在短時間裏的確可以占盡上風。但此舉卻告訴了所有貴族,皇室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底牌,反而會激起更大的叛亂。所以格雷斯不能動,至少在分出高下之前不能動。

格裏恩統領皇家近衛軍,暫時也不能動,帕爾斯只相信這兩兄弟,不相信其他人,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別人的手裏,所以格裏恩也不能動。

這幾年裏貴族們彼此之間雖然時常會出現攻伐,但是這種小規模的城市與城市之間的戰爭,打的都十分的默契。到了一定的程度,雙方就會自覺的分出高下,然後撤兵和談,很難出現生死較量。可有一個人,這三年裏不僅打了好幾場硬仗,不僅贏得了這些戰鬥,還殺了一個屍橫遍野。

而剩下的,似乎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雷恩。

不管是貝爾行省的叛亂,還是巴拉坦的暴動,雷恩都用強硬的手腕和計謀成功的瓦解了所有的敵人,一次次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敵人的屍堆上誇耀自己的成功。而這一次,是不是也能把問題交給雷恩去解決?不錯,帕爾斯女皇在心底深處,其實也不信任雷恩,但是雷恩要比其他的貴族稍微能符合她的心意。

在帕爾斯女皇所認知的價值觀當眾,雷恩和她是同樣的人,都有著很大的野心和欲望,以及一顆追逐權力的心。她所希望的和平,恰恰也是雷恩所希望的和平,只要雙方的利益一致,帕爾斯女皇就敢用雷恩。

猶豫了很久之後,帕爾斯女皇沒有和甘文商量,直接發出了征召令,委任雷恩為燃燒軍團的軍團長,全權負責燃燒軍團的征伐等一切事情,並且要求雷恩立刻前往海格地區,迎戰叛軍。

這一條消息一出,半個帝國的貴族們幾乎都被驚動。要知道雷恩不能修習魔法,也不能修煉戰氣,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渣。帕爾斯女皇讓這種廢渣去統兵戰鬥,是不是腦子被黑巖羊踢了?當然,也有人在震驚過後,表示了支持的態度,畢竟雷恩也算是滿手血腥的大魔王,以他的能力,想必足以讓叛軍吃盡苦頭。

不管外面的輿論如何的熱議,總之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留給雷恩的自由時間,已經不多了。

此時,在奧爾特倫堡內,也有一股暗流在浮動。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群居社會動物,很多社會學家和行為學家用種種互相充滿了矛盾的形容來解釋人類復雜的社會行為。在這些研究和結論中,人類本身反而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行為當中所誕生的思想,這才是真正的核心。

有一個說法叫做禁閉效應,一群意志堅定的人和一個意志不堅定的人關在一間黑屋子裏,沒有光線,所有人都不允許說話,實驗結束的時間沒有告訴這群人。蛋疼的各種專家學者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研究一些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東西。雖然目的很莫名其妙,但是過程很精彩。

在這個誰都不允許說話的過程中,那群意志堅定不為外物所動搖的人,在那個意志不堅定逐漸因為黑暗、孤寂而產生恐懼的人無聲的影響下,也變得恐懼起來。

實驗的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發現,哪怕沒有語言和肢體上的溝通,情緒這個東西也是可以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