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我們把我們不能接受的都看做變態,但只要存在,就應該是常態

“外面是怎麽回事?”加赫爾的妻子推開了書房的房門,她不喜歡這個地方,貧窮、寒冷,遠遠沒有南方過的舒心。如果說有什麽讓她留在了這裏,那麽唯一的原因,就是加赫爾的職務——帝國女皇親自委任的德馬拉古行省總督,總攬整個行省的政務以及部分軍權。

在這裏,加赫爾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他就是合理唯一的主宰。

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南方的生活固然舒適,氣候也溫暖,可在那裏,無論是加赫爾,還是她,都無法享受到這裏人上人的滋味。面對形形色色的貴族,他們有時候需要仰望,有時候需要屈膝。每天,都要帶著虛偽的面具,遊走在各個場合裏,成為某些舞會晚宴中毫不起眼的配角,成為某些大人物的陪襯和背景。

在那個很多時候連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地方,實在是過夠了,即使那裏有自己所憧憬一切的生活條件。

加赫爾為自己的妻子倒了一杯酒,她的妻子坐在了他的對面,端著杯子,與他輕輕一碰,“外面實在是太吵鬧了,我問了侍衛,侍衛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加赫爾笑了笑,拇指和食指緊緊的掐住杯沿,他晃了晃杯子,杯子裏琥珀色的酒水掀起了漣漪,更加濃烈的酒精味升騰而起。他繼而望向自己的妻子,努了努嘴,“一些陳年舊事被人翻了出來,正好借著這次機會一次性解決掉。”

她的妻子眼睛一亮,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盡管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剛好四十歲,可她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還是讓加赫爾的心跳停跳了半拍。德西人,特別是德系女人似乎都是上天的寵兒,只要有足夠的保養和優渥的生活環境,就足以讓她們不那麽顯老,外表比實際年紀要年輕個五六歲。

她的酒杯就放在她的面前,她雙手都架在了桌子上,左手手臂斜斜的支撐著自己的臉頰,右手手腕高高地擡起,伸出食指輕輕的按壓在酒杯的杯沿上,順著杯口畫著圓。深紅色的指甲油就像鮮血幹枯後的顏色,充滿了神秘,以及絕望。她的眼神裏、目光中就像是藏了一個鉤子,讓加赫爾沒辦法挪開自己的眼睛。

“是……那些事情嗎?”她眉梢挑了挑,面孔微微向下傾斜了一些,這個動作充滿了某種特殊的英氣,讓她的氣質開始發生著變化。

加赫爾輕咳一聲,端著酒杯,仰著頭,一飲而盡。借著這個機會,他在酒杯被放回桌子上的那一刻,低下頭去,“咳……是,所以我說這是一個機會。”

他的妻子低聲笑著,笑聲若有若無,似近似遠,有些飄渺不定,“我們好久沒有玩過那樣的遊戲了哦。”

加赫爾呼吸有些急促,臉色開始變紅,不知道是因為高度的烈酒,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他目光散亂的望向其他地方,“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提起。”

“真的麽?”加赫爾的妻子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挑逗,加赫爾本人身子猛的繃緊了起來。

一只腳,順著他的褲管,落在了他的腿上。這腳十分的靈巧,不一會時間就已經扣住了他褲子上的拉鏈,他血壓有些升高,眨了眨眼睛,眼睛裏仿佛有什麽濃稠的東西糊住了一般。

是的,加赫爾緊張了起來,與緊張一起到來的,還有恐懼、期待、猶豫、內疚、瘋狂……

這是一種禁忌的遊戲,絕對不能再沉迷進去的遊戲。他猛然間驚醒過來,眼前無數扭曲的靈魂在血海中嘶吼、哀鳴,他一哆嗦,拍開了已經伸入到褲子裏的腳,站了起來。他走到窗戶邊上,用力打開了窗戶,窗外冰冷的寒風瞬間從大開的窗口中沖了進來。這些刺骨的寒風席卷了一切,帶走了高溫,帶走了飽脹的情緒,也帶走了欲望。

“我們就這樣放棄這個遊戲了嗎?”他的妻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到了加赫爾身邊,挽著他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身邊。

加赫爾臉色難看的笑了笑,“我死後會下地獄。”

“我陪你!”

在他們的注視中,幾名顯然與眾不同的“平民”開始沖擊弱不禁風的院墻,鐵欄杆很快被推到,憤怒的人們瞬間如破堤的洪水,湧入了莊園中。他們擡著棺木,沖向了這棟只有三層高的房子。

莊園裏不多的護衛開始反擊,畢竟他們身為總督的家將和下人,也有著自己的責任。

當一柄長劍刺出之外,鮮血染紅了所有人的眼睛,狂暴的憤怒與仇恨,就像爆發的火山,一瞬間將理智沖的支離破碎。

“殺了他們!”

“讓惡魔償命!”

一場不對等的戰鬥開始了,雙方都紅了眼,用各種方法去擊倒眼前的敵人。

加赫爾意外之下看見了站在人群後的諾頓,他指了指諾頓。諾頓也看見了加赫爾,哈哈大笑起來。兩個人的表情和動作,讓他們彼此之間慘烈的沖突變的滑稽。為了某幾個人的目的,許多人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別人的利益,奉獻了自己的全部,以至於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