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理智主宰著身體,內心極端冷靜之下,臉上卻笑的熱情如火

什麽是規則,規則就是你如果挑不出這個規則所限定的框架,那麽你就必須遵守規則。

白天的殺戮和恐怖似乎隨著夜色的降臨被深藍色如海水的天幕一掃而空,金環區和銀環區的大門再一次打開,不夜的街道上人流如織,又到了貴族們正常活動的時間。他們需要交流,需要搞清楚白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背後有著怎樣的交易,對自己是不是有利,亦或是應該躲避什麽。

衣冠楚楚的貴族們傲慢的揚著頭,似乎不把整個世界放在眼裏。他們在街上即使見到了熟人,也只會隔得遠遠的,矜持的點點頭。

誰都知道,這只是面子工程,可每個人都需要這麽做。風度、風範、體面,是每一位貴族都要拼命保護並且維持的東西。

舒緩的音樂從樂手手中的樂器裏悠揚的飄了出來,莊園的花園裏三五成群站著一些男士和女士。他們聚集成一圈,背對著外側,小聲的交流。這種封閉式拒絕外來者的小圈子很多,即使隸屬於同一個貴族集團內,也會分成不同的小陣營。

侍者們端著托盤不斷在觥光交錯的客人們之間來回的穿梭,這一場宴會的發起人是帝國宰相,甘文公爵。這是一位僅次於奧蘭多帝國主人帕爾斯女皇的大人物,他權柄通天,這些年裏幾乎把控著整個朝政。特別是奧蘭多六世末期,老頭子年紀大了之後就變得心慈手軟,這期間大多數朝政最終的裁定者就是甘文。

很多人都以為奧蘭多六世突然退位,奧蘭多七世帕爾斯女皇倉促登基,甘文不會給帕爾斯面子,甚至要把持朝政。他有能力這麽做,也有這麽做的資本,他本身就是黃金貴族,是隱形的王室。但是最讓人驚訝的是他並沒有這麽做,甚至連爭權奪利的苗頭都沒有,就把權力全部還給了帕爾斯女皇,並且心甘情願的輔佐她。

有人說他是一個蠢貨,如果他繼續把持朝政,在國會上保持統治力,說不準這個帝國會換一個主人來當家。這種說法未必是心懷好意的揣測,挑撥離間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呢說的未嘗也沒有道理。其實真心把這種想法當真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甘文公爵年紀也不算小了,他還能活多少年?十年?或者二十年?

而十年、二十年之後呢?帕爾斯女皇正值壯年,一個老態龍鐘,一個精力充沛,又如何謀權篡位?推翻一個帝國的統治者並不是嘴上說說那麽容易的事情,至少在奧蘭多帝國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絕對忠於奧蘭多家族的第一、第二近衛軍和一根筋的元帥格雷斯只要不動搖,誰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說要掀翻奧蘭多家族。

與其鬥來鬥去最終被帕爾斯拖死,不如幹脆把手裏的所有權力交出去。

甘文深的取舍的精髓,他曾經失去了所有的權柄,但是今天卻得到了比往日更高的地位。

今天甘文只是說了一句要舉辦晚宴,整個帝都中有頭有臉的人都擠破了腦袋想要進來,哪怕不能和甘文說上一兩句話,就是混個臉熟也是值得的。

當時間指向八點,晚會的氣氛愈發熱烈之時,甘文適時的出現了。他換上了便服,這是屬於宰相以及一個老人的特權,沒有人會大驚小怪的捂著嘴巴如同看一個怪獸一樣看著他。人們早就知道了甘文的脾氣和性格,見怪不怪了。

與甘文一起出來的,則是雷恩。

他似笑非笑的站在甘文的身邊,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從禮儀上說,這種行為並不值得鼓勵,只有那些下等人——也就是平民階級才會這麽做,貴族們並不喜歡這種有失體面的動作。可這個動作在雷恩做出來,別有一番特殊的味道,有些不羈,有些瀟灑,配上他挺拔的身姿和深邃的眼神,就這麽一瞬間,一些女士們加緊了雙腿,兩條圓滾滾的大腿前後來回搓動。

不過在場的男士們,卻對雷恩有些敵視。這種敵視一方面是雄性本能爭奪配偶權和交配權所引起的,說穿了就是在異性面前出現了強者之後內心深處有了一些不自在和自卑,這種自卑通過雄性最原始的沖動表現了出來,也就是敵視。另外一方面,雷恩這幾天做的有些過了。殺了貴族,抓了人,的確讓他聲名鵲起,成為了帝都人口中不可或缺的談資。卻也讓貴族們對他的所作所為產生了敵對的態度,不管為了什麽原因,他始終做了那些事情。

面朝著人群,雷恩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敬意,他是主人請來的主要客人,這場宴會自然也是為了他而開。甘文很滿意在場這些貴族對雷恩的態度,他不希望雷恩能和這些人打成一片,甚至更加希望這些人對雷恩的敵視表現的更加明顯一些,更加強烈一點。一個被主流圈子所排擠的雷恩,才是一個好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