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傳票

這位不速之客說出來的話語讓所有在坐的學徒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

氣氛也在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潘尼端起水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直接就是沖著這個來的,他轉了轉眼球,忽然笑了,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一邊的台子上:“這位大人,我們可能出了點什麽誤會。”

他這樣說著,一道無形的力量已經從他的指尖迸了出去,悄無聲息地纏繞到了這位巴克勞大人的身上,而顯然這個人還毫無所覺。

“誤會?沒有什麽誤會。”迪文·巴克勞拍了拍手,一個年輕學徒畏畏縮縮地走了上來。

潘尼和旁邊的學徒們眯了眯眼睛。

他就是巴斯迪·鄧肯。

“不錯,大人,這些學徒串通一氣,想要讓這個外來的騙子獲得佐斯大人的遺物。”

“先生,您對這句話有什麽解釋嗎?”迪文·巴克勞斜眼看著潘尼,神情不恭。

“解釋?我不需要什麽解釋。”潘尼看了這個學徒一眼,在他的盯視下,這個學徒一頭冷汗地低下了腦袋。

潘尼皺了皺眉,幾乎沒想到這個學徒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來,他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太正常的氣味,把目光挪到這位巴克勞大人身上:“這個人是這裏的叛逃者,還殺死了一個學徒,他空口無憑所說的話,大概是沒有什麽可信度的,至於騙子之說,更是子虛烏有的誹謗,我雖然和佐斯先生親緣遠了一些,但確實是有關系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學徒都贊同我繼承他的遺物。”

潘尼半真半假地說了許多,繼續看著迪文·巴克勞:“何況,哦?先生,你身上的魔法防護哪裏去了?”

這句無厘頭的話語讓迪文·巴克勞愣了一下,然後神情猛地一變。

因為一陣涼風從大廳外面灌進來,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所有魔法防護不知什麽時候全部被消除了。

他身體一哆嗦,凳子一坐不穩,幾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需驚訝於他的失態。

沒有任何一個巫師會允許自己渾身沒有絲毫防護法術地出現在他人之前,在潘尼進入第五環魔網,方法論成型之後,他的魔力也變得穩固到足以使一個法術長久地附在身上,現在他的體外就有幾層法術結界保護著,能夠讓他應對大多數突發狀況。

而擁有法術觸發器的六環法師,身上的花樣更是層出不窮,想要殺死這種級別的法師,就是一件很需要費腦筋的事情了。

不說中高級別的施法者,便是低階巫師,也知道應該時刻保持防護,他們或是借助道具,或是用別的方式,能夠讓自己的長袍上長久地擁有一些保護,在許多情況下,這些魔法保衛著一名施法者的生命。

所以當迪文·巴克勞發現自己身上的所有法術防護都消失,那些魔法道具的力量也陷入死寂的時候,就好像光著身子被丟進了墜星海,慌亂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且更令他恐懼的是,他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法術防護什麽時候消失了。

他迅速查看四周,但是無論是怎麽感應,都察覺不到任何施法或是法術機關的痕跡,這讓他心情更加低沉,以他身上的法術防護,即使光明正大的破解,也需要好幾個法術才能消抹幹凈,他不認為自己會在這個過程之中一無所覺。

他將目光一個一個掃地過對面學徒的臉,這些學徒顯然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表情十分驚訝。

於是他的視線最後停留在端坐的潘·迪塞爾身上。

潘尼端起水晶杯,輕輕地啜飲了一口其中的茶水,品了品其中的苦味,直到在舌尖綻放一絲甘甜,眼神微微地恍惚了一下。

費倫有數個地方出產紅茶,不過瓷器卻少見,因此他也只好用這種杯子來喝茶水,如此附庸風雅的做法,要讓一些真正的上流人看到了,恐怕會笑掉大牙。

然而他只是不喜歡喝酒又不想喝白開水而已。

對於潘尼而言,破解這個巫師身上的法術防護並不困難,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引導法術,就好像低階法師的防護法術很難應對高級法師的攻擊一樣,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他能夠輕松看穿這個迪文·巴克勞身上防護法術,然後用隱蔽的能量箭將之撕扯開來而已。

雖然一般的五環巫師很難做到這一點,但潘尼的能力卻足夠。

這也讓他對這個人的法術水平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這人晉職正式巫師的時間似乎不太長,法術力量弱得可以。

迪文·巴克勞面色陰晴不定地站了起來,現在他才開始認真地注視這個看來年紀不大的巫師。

他的確是一名新晉職的施法者,雖然掛了個理事的名頭,但在這類巫師協會裏面,很少有巫師願意浪費時間去擔任一些職位,所以不能從職位上判別出一名法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