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海上(第2/4頁)

去哪裏呢?

蘭妮一愣,才發現自己也不知道離開了塞爾應該去哪裏,她沉默一陣,擡頭看著法師的臉:“你又要去哪裏?”

“我……”潘尼苦笑了一下:“好吧,我也不知道。”

一時沉默。

“不知道?那你總該知道以後準備做什麽吧。”蘭妮哼了一聲。

這句話讓一股陰沉的氣息出現在潘尼的瞳孔之底,不過很快就消失了,他搖搖頭:“準備?當然是抓住一切可以抓到的東西,然後變成返回塞爾的本錢,我必須問那幾位首席討回一些東西。”

“呵~”蘭妮失笑:“好吧,偉大的志向。”

“你呢?”潘尼看著她:“你有什麽想法。”

她陷入了沉默,良久擡起因為憤怒與沮喪變得抽搐扭曲的俏臉:“該死的,我討厭這個問題。”

潘尼搖了搖頭,轉向另一邊,從魔法袋中掏出一個容器,在旁邊的葡萄酒桶裏面倒出些紅色液體,遞給蘭妮:“消消火氣。”

“消你個頭。”蘭妮接過酒杯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這時船身又一陣震蕩,她手一抖,葡萄酒就散落在她的衣服上,她惱火地罵了一句,重重地用酒杯敲了一下潘尼的腦袋,法師轉過頭,看到她一臉憤怒的紅,而上衣緊緊地粘在身體表面,清晰地讓他看出這層長袍下面沒有任何衣物。

這讓他呼吸微微急促起來,這些日子塞爾海域內航行,他的神經一直高度緊張著,沒有空閑注意別的事情,即使晚上休息的時候,仍然有一只眼睛是睜著的,既無暇顧及這酒艙裏面因為酒精揮發而產生的異味,也無暇顧及濕潤環境下本就顯得狼狽潮濕的衣著,如今心情松懈下來,這一杯酒到讓他注意到了彼此的尷尬。

想想昨天夜裏三個人還是並肩同眠,法師就感到一陣驚異,這麽近的距離,居然沒有產生別的感覺?

“你在看什麽?!”她並沒有因此如普通女人般羞澀,而是轉而用一種兇狠的目光盯著法師:“惡心的男人?”

“沒有。”法師言不由衷地矢口否認,把頭轉到另一邊,卻被女人用兩只手板了回去:“你在說謊,醜陋的男人。”

說完了她突然將腦袋湊到潘尼的臉上,法師在一陣驚愕中感受到身軀相貼的溫暖,繼而看到那一雙有些發紅的大眼睛。

“我討厭你,聽著,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

她緊緊貼著法師的身體,微微喘息地說著。

“雖然你已經說過一遍,不過我仍然有些困惑。”潘尼皺了皺眉:“為什麽?”

“……需要理由嗎?不……”她目光閃爍了一下,搖了搖頭:“這不需要理由。”

她眼睛深處浮現一片水霧,再次合上眼瞼,用柔軟的唇舌堵住了彼此的嘴巴。

濕漉漉的簡易長袍被拋在旁邊熟睡的小女孩頭上,本就在半睡半醒的昏沉中的她一臉不滿表情地把這件長袍掃到一邊,暗暗嘀咕著含混不清的話語,心中卻有些模模糊糊的困惑:“嘴上說著不喜歡還要貼得那麽近,唔,奇怪的家夥。”

作為看守船艙的水手,馬爾盧克知道,自己的職責十分重要。

在塞爾收購的貨物裏,一些日出山脈特產的肉制品已經在長久的貯藏中爛光了,這次生意本就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如果庫艙裏的葡萄酒再有個三長兩短,那麽商船這次的貿易就是血本無歸,到時候菲娜小姐必然會好好找他談談,他的飯碗也會摔成碎片。

這幾天他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他當然不知道邪惡的巫師一直再有法術幹擾著他的心智,以求讓他注意不到船艙中的異狀,大多數情況下,這樣的伎倆當然會把這個水手收拾得妥妥貼貼,但是一旦施術者本身在某種情況下犯了迷糊,那麽這個水手就會很快變得清醒機警起來。

所以他現在聽到了庫艙深處傳來的異樣聲響,這無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老鼠?”迷幻術的後遺症仍在,讓他無法在中遠距離處聽清究竟,只是嘀咕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庫艙深處走去,走到一半,不斷入耳的喘息聲讓他加快了腳步。

同時海員清淡枯燥的生活讓他憋壞了的某種欲望對此分外敏感,他面紅耳赤地叫了聲該死,忽然面色大變地退後兩步踟躕起來:“是誰在裏面?大小姐在上面,船上怎麽還會有別的女人?”

難道是某個難以忍受海上枯燥生活的家夥帶著女人上了船?

這個想法讓他心情變得火熱,作為來自巨龍海岸地區的人,無論本質是否善良心底都會隱藏著些小算盤,他開始想入非非著這是哪個同僚在違反船員的規矩,如果這樣,那麽自己就可以借此敲詐脅迫對方,如果對方是船長大副之類的領導人物,那就更好玩了。

他可是正想找個契機往上走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