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奏

騎士們到達之後,兔子兄台先行前往女巫會聯系去了,潘尼與騎士們只得先行在小鎮裏休息。

這時潘尼·西恩坐在一角靜靜冥想,由於思感觸及魔網,周圍的元素發出一陣陣無規律的顫動。

法師日常的功課,除了研究法術,就是挖空心思去探索更深層次的魔法網絡。

這種修行實在沒什麽可浪費筆墨的,分析已接觸的魔網結構來推測可能合適自己的下一層魔網構造,然後不斷地試探觸摸,直到試探到了為止,即使只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也可以證明這個法師在奧術的殿堂上更深入了一層。

影響冥想的因素除了施法者的天資和對於魔網的熟稔,更多的是等待那靈光一現的運氣,頗有些瞎貓碰死耗子的味道。

所以冥想中很容易睡著,所以才會出現那種沒有靠背的法師凳……

顯然現在潘尼沒有什麽靈感,很快結束了這種毫無意義的呆坐,一睜眼,幾個聖騎士正在眼前祈禱,就多看了幾眼。

在潘尼看來,從小被信仰洗腦的人無疑是可悲的,若是教義正常點還好,每當想起塞爾常見的班恩(暴政之神)勞薇塔教會(虐待女神)的那些瘋子,潘尼就不寒而栗。

不過提爾的教義潘尼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遵紀守法維護正義在哪個世界都是模範公民的守則,只要他不露出紅袍法師的真面目,相信會相處的比較融洽。

四位聖騎士的祈禱虔誠而安靜,如果身處大教堂中,肯定會是頗有中世紀教廷味道的一幅畫面,潘尼靜靜地欣賞著這一幕。

那個女騎士塞拉格羅菲婭口中輕聲的念誦,臉龐恬靜而安謐,窗口透入的雪地日光灑上了她的金發與戰鎧,雖然背景是簡陋的木舍,仍然充滿了聖潔的味道。

閑極無聊,他開始胡思亂想,這一副風景,在前世可難得看見這種真正充滿了英氣與執著的女武者。

良久,似乎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注視,那個女武士睜開眼睛看了潘尼一陣,潘尼心裏沒鬼,目光很是坦然,面不變色,也不刻意回避目光。

塞拉格羅菲婭看來沒遭遇過這種情況,低頭好像是沉思了一陣,起身走向坐在一角的少年,移動的步伐使鎧甲碰出清脆的叮當聲,兩道目光直白地對著潘尼的眼睛,張開嘴,不過好像想不到應該說些什麽,就那麽尷尬地呆在了那裏。

“如果我的目光讓你感到不適的話,我很抱歉。”潘尼說。

“是的……西恩先生,不過對於提爾的武士而言,這不是一個可以用來指控的罪名……所以你沒有必要道歉。”塞拉格羅菲婭斟酌著言詞,看來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想以私人的原因請求你不要繼續用那樣的目光看著我。”

“哈!”這種典型聖武士的邏輯在潘尼聽起來可愛又可笑,不禁笑出了聲,這才想到眼前女聖武士不過十五六歲的事實,而且還是見習武士,多半還沒進入“社會”多長時間呢,因為潘尼的笑,塞拉格羅菲婭臉紅了,語氣開始變得結巴起來:“西西西西恩先生,請請請求您不要笑了。”

“好吧,不笑,不看。”潘尼收了笑聲,把眼睛閉上了。

“先生,在與人對話時不看著對方的眼睛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塞拉格羅菲婭又說道。

“你剛才還請求我不要看你,這兩個要求有點矛盾。”潘尼無奈地又把眼睛睜開了,看著女武士漲紅了臉張口結舌的樣子,感到更有趣了。

“不要為難塞拉,朋友,她今年才在聖堂結業,這是她第一次離開神廟。”卡馬南睜開了眼睛,帶著笑容對潘尼說道,看來並不因為這件事情生氣:“我希望她能有一段美好的經歷。”

“美好?和狂戰士或是惡魔信徒作戰?”潘尼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

“身為提爾的寵兒,必須要在主持正義的戰鬥中成長,雖然充滿艱險,但是我們相信熱情,正義與愛會結出最甘美的果實。”卡馬喬拍了拍塞拉的腦袋:“雖然犧牲不可避免,但是傳播提爾的聲音,對我們而言是值得的。”

說道最後,聖騎士一臉肅穆,女見習騎士也是表情嚴肅。

潘尼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他重生以來遵守的不多原則之一就是不要對其他人的信仰說三道四,而且他也認為,有信仰的世界比無信仰的世界有趣得多。

“西恩先生,這個送給你。”塞拉格羅菲婭忽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本小冊子,塞進潘尼的手裏:“希望你偶爾能夠參閱提爾殿下的教諭,若是能夠虔誠地崇拜,那就再好不過了。”

潘尼翻開小冊子,居然是一本提爾的教典,裏面還有密密麻麻的注釋,頓時哭笑不得。

“見習武士塞拉,不要擅自幹涉別人的信仰。”卡馬喬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不能在對象非自願的情況下強迫其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