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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利克不理會威爾的提議。“相信我,你不會想要聽的。這就是麻煩的開始。這也就是五十年前,你爺爺遇到麻煩的開始。”他很快地看了亞拉儂一眼。“我說的沒錯吧?難道不是你來到穴地谷並告訴我們有關沙娜拉之劍的事情後,麻煩事就開始了嗎?”

亞拉儂點點頭。“是的。”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弗利克得意洋洋地說道,“一模一樣。我敢打賭這次你為他計劃的旅程也是危機四伏,對吧?”

亞拉儂再度點點頭。

“好了,那麽……”弗利克往後靠著椅背,長滿胡須的臉上掛著滿意的表情。“我想一切到此為止。你再問也是多余的。他不會去的。”

亞拉儂深邃的黑眼珠炯炯發亮。“他一定得去。”

弗利克驚訝地看著他。“他一定得去?”

亞拉儂點點頭。“一旦我解釋過去這幾天四境發生了什麽事,你就會知道為什麽了。請仔細聽我說,弗利克。”

他將椅子移近桌子,並將身子往前傾。“很久以前,在超級大戰前,甚至在人族發展成文明的物種之前,在不同的物種之間發生了一場很可怕的戰爭,其中大部分的物種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這些生物裏面,有些是善良的、有愛心的,他們崇敬大地,竭盡所能要維護它,不濫用和虛耗它的資源。但是有一群生物是邪惡和自私的,他們專門從事破壞與毀滅,漫無目的地向大地和生靈取用不需要的資源。這群生物的生理特征、能力和外觀跟你們不同,他們也會作出與世間人類不同的行為。特別是,他們擁有不同程度的法力,我們統稱之為魔術、魔法或秘法。這樣的能力在當時是很普遍的,所有的生物,無論善與惡,一起存在於世界上,當時人族依然是原始動物的形態,只生活在一小塊區域,他們的世界就這麽大。就這樣過了好幾個世紀。然而他們的共存一直都不融洽。因為他們的立場剛好背道而馳,善的一方想保護萬物,惡的一方要搞破壞。對立的兩方勢力經常互有消長,一開始是善的一方占上風,接著又輪到惡的一方掌握了大權。

“對立逐年加劇,數個世紀過去了,沖突仍未消弭,於是雙方陣營展開一場激戰。這場戰爭和我們之後所看到的戰爭都不同,這是一場處處都巧妙運用權力與兵力的戰爭。參與這場戰爭的成員數量眾多,彼此針鋒相對,生死存亡全看他們所發揮的技巧而定。在這場戰爭中,絕無欺騙和錯誤觀念讓參戰者動搖。善與惡從一開始就壁壘分明,沒有人站在中立的立場置身事外,因為根本找不到模糊地帶。打這場戰爭是為了要永遠決定將來全世界生物的特性與演化的模式。這場戰爭將決定大地是長存還是永久被褻瀆。每一個陣營都有破釜沉舟的決心,要完全打贏另一個陣營。對於邪惡的生物而言,如果被打敗了,就表示他們會被驅逐;對善良的生物來說,如果輸了,就表示他們將從此滅絕。

“所以一場恐怖、可怕的戰爭展開了,我並不打算要詳述,因為這麽做沒有意義。提到這場戰爭,只是要讓你們知道邪惡的一方被打敗了,而且最後落入陷阱。那些打敗他們的人運用法力創造了一個禁域,這是一座監禁的圍墻,那些邪惡的家夥就被關在墻後。他們的監牢不是這個世界或另一個世界,而是一個空曠、被隔離的黑洞,裏面除了那些邪惡勢力的成員,其他什麽都沒有。邪惡勢力被趕入這個洞中,被永久封鎖在禁域之墻外。

“在禁域背後有個鎮壓的力量,是一棵叫作艾爾奎斯的神奇大樹。善良的生物利用大地的生命之源——他們稱為血火——還有他們本身的法力,創造了艾爾奎斯樹。他們賦予她生命,因為有她存在於世上,在他們辭世之後,禁域也可以長久維持下去,甚至可以持續到他們長期以來努力並渴望保護的世界改變面貌,演變成他們完全無法辨識的景象。她的生命不是以他們所具有的標準來衡量。但是只要她活著,禁域就會繼續存在,邪惡勢力就會被禁錮在牢籠裏。一般人普遍認為艾爾奎斯樹會長生不死,數不清有多少世紀,這棵神奇的樹都在保護著他們。對他們而言,艾爾奎斯樹變成永恒的象征,在超級大戰時,舊世界遭到毀滅,她存活了下來;經過人族戰爭以及黑魔君的法力摧殘,她也存活了下來;在其他每一個曾經和她共同存在的生物都死去之後,甚至連大地都改變了,然而艾爾奎斯樹卻依然屹立如初。”

他停頓了一下。“所以傳奇繼續流傳。艾爾奎斯樹會一直存在。它是永恒的。這樣的信念從未動搖過。”他的臉微微擡起。“一直到現在。這個信念將要粉碎了。艾爾奎斯樹快要死了。禁域開始腐壞了。被禁錮在裏面的邪惡勢力開始破繭而出,並且又回到這個原本屬於他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