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絲線(第2/4頁)

原來,她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的這些日子,正是在完成這幅十字繡。而畫中的金色絲線,正是她自己的頭發。

瑪薇絲沉默了片刻,終於將十字繡收下。她雖然沒有說什麽,卻待妮可更親近了,甚至還破例留妮可在宮中晚飯。

妮可跟隨瑪薇絲左右,臉上始終帶著甜美而恭謙的笑容。自從進入這間宮殿開始,她的目光就一直不曾離開過瑪薇絲女王。眷戀與愛慕都是真心的,她從女王雍容高貴的姿態中,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自從得知自己的身份後,公主,已不是她夢想的終點。終有一日,她將登基為王,和眼前這位戴著王冠、手持權杖的女子一樣,用自己的威嚴與聲望,統治整個世界。

她能做到。

因為她身上,流著她的血。

在送走妮可後,瑪薇絲看著桌上的十字繡,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神色。

“妮可,你,已經發覺了什麽嗎?”

她靜靜地望著十字繡。那上面繡著的是自己,卻又有幾分神似於妮可。不知是刺繡者有意為之,還是血緣聯系使然。

真的是她嗎?

十八年前,骨肉分離的愴痛再次湧上心頭,讓她握住刺繡的手指逐漸蒼白。

那個舉世歡慶的傍晚,窗外的禮花照亮暮空,而她的血中之血,肉中之肉,就在懷中枯萎。這樣的喪子之痛,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明白。

陣痛來得太過突然,比推算的日子,整整提前了三個月。

雙生子,又遭遇到難產。恰好身處極其特殊的場合,她無法瞞過所有人前往事先安排好的醫院。隨身的侍女早已手足無措,惟有她還算冷靜,立即召喚埃德蒙醫生到場。

手術準備得極為倉促,就在一間秘密會議室裏。

為了讓她能在幾個小時後,站在鏡頭前對大眾微笑告別,麻醉劑量只得被降到最低。

煉獄般的痛苦後,埃德蒙醫生從鮮血中抱出了一個孩子。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就被放入了恒溫箱。

而另一個小生命,卻已無法挽回。

它實在太弱小了,僅僅七個月大,又是雙生子中弱小的那一個。它皮膚幾乎是透明的,仿佛一只瘦弱的貓。被抱出後,只發出了一聲細碎的呻吟,已停止了呼吸。

過度的失血讓她意識有些不清,她依稀記得,自己緊緊抱著輕如落葉的嬰兒,為她祈禱。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那具瘦弱的軀體在她懷中冰冷,她卻無能為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埃德蒙醫生提醒她,將孩子放下。

理智告訴她,現在來不及為這個孩子的死亡悲傷,還有更為重要、不得不做的事。於是,她最後一次親吻了孩子的額頭,讓貼身侍女將她帶出去,妥善埋葬。

死亡,是她親眼所見,親手所觸。也是埃德蒙醫生證明的。這位效忠於皇家數十年的醫生,有著不容置疑的醫術及忠誠。也正因如此,他才得以留在女王身邊,見證這個足以崩壞人民信仰的驚天機密。

那個孩子,怎麽可能還活著?

那個有著和自己相似相貌的少女,真的就是十八年前,在她懷中死去的嬰兒嗎?

真神諭改變了DNA的表象,人類的科學無能為力。因此,她不能通過簡單的辦法,鑒定血緣。在她和妮可相處的時間裏,她似乎也感到了與旁人不同的親密。

但這件事關系太過重大,僅僅靠“感覺”是不夠的。

真的是她嗎?瑪薇絲輕輕撫摸著刺繡,陷入沉思。

D-war進展的很快,第一輪比賽跟電影的棚拍同步進行,當棚拍基本結束時,第一輪比賽也接近尾聲。

小晏與蘭斯洛特的比賽差點爆冷,後面的比賽則順遂了很多,並無意外。

韓族的李舜鈞戰勝了墨西哥的奧克塔維奧·加西亞;中華大區的陸東城戰勝了希臘的提米斯托克利·比雷埃夫斯,意大利的瑪莎·珂裏昂戰勝了加拿大的弗裏德瑞克·楓。如果勉強算是爆冷的話,那就是西亞的穆哈邁德·哈菲茲,戰勝了賽前被廣泛看好的C級三強:巴西的裏克爾梅。不過由於哈菲茲的神秘背景,這個結果也在預料之中。

只剩下最後一場比賽。

北美的龍皇,對戰澳大利亞的羅德·洛森。

這場比賽定在棚拍結束後的下午舉行。

龍皇將要出戰的消息,讓納克索斯島上的人流驟然增多起來。這裏面不乏龍皇的鐵杆fans,他們從世界各地趕來,為偶像加油。也有軍事愛好者,等著從這一戰中看到最新的科技力量。

龍皇是代表北美出戰的,而北美大區一向掌握著人類最高的科技成就,尤其是軍工產業。蘭斯洛特少將雖然也代表北美,但嘉德騎士的戰鬥力實在太強,凸顯不出科技水平。而龍皇則不同,他的騎士全都名不見經傳,想要獲勝,就只能靠先進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