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塔利昂(第3/4頁)

“多斯拉克海在哪兒?”他質問對方,“我會率鐵艦隊航向那個海,乘風破浪也要把女王找到。”

漁民哈哈大笑,“我倒真想看看你破什麽浪。多斯拉克海是大草原,傻瓜。”

他不該說最後那個詞。維克塔利昂當即用那只燒焦的手掐住他咽喉,將他整個兒提到空中,“砰”的一聲撞到桅杆上。接著司令用力箍緊,指頭掐進淵凱人的脖子,直到對方的臉色變得像他的手指那麽黑。漁民踢腿掙紮了一陣,徒勞無益地試圖撬開司令的鐵掌。“說我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是傻瓜,找死!”說完他松開手,綿軟的屍體“撲通”一聲癱倒在甲板上。偉維水·派克和湯姆·泰德伍德將屍體丟下欄杆,作為給淹神的又一份祭品。

“您的淹神不過是個惡魔,”事後黑袍僧馬奇羅告誡他,“他是名姓凡人不能道也的黑暗異神的奴仆。”

“管住你的嘴,和尚。”維克塔利昂警告他。“這條船上有很多虔誠的人,這番胡話若教他們聽見,你的舌頭就保不住了。我發誓,你的紅神會得到應得的獻祭。我言出如鐵,你問誰都知道。”

黑袍僧低下頭。“我不必多問,光之王向我展示過您的品格。司令大人,每晚我都在夜火中見證前方等待您的榮耀。”

那天晚上,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向深色皮膚的女人承認,這番話讓他興奮得有些飄飄然。“我大哥巴隆是個偉人,”他說,“但我能達到他沒能達到的目標:讓鐵群島重獲自由、回歸古道。這點連達袞都做不到。”達袞·葛雷喬伊坐上海石之位已是近百年前的往事,鐵民至今仍對他的劫掠和戰鬥故事津津樂道。在達袞的時代,鐵王座上坐著一位羸弱的國君,他濕黏黏的眼睛只顧盯向狹海對岸,只顧防備那些策劃叛亂的私生親戚和流亡者們。所以派克島的達袞大王橫行無忌,將整個落日之海變成鐵民的領域。“他深入獅穴扯下獅子的胡須,又把冰原狼的尾巴打了結,但即便是他,也終究不是巨龍家族的對手。我卻要讓龍女王做我老婆,讓她分享我的床鋪,為我生下許多強壯兒子。”

那晚,鐵艦隊船只總數達到了六十艘。

雅洛斯島以北,各式奇異的風帆頻繁出現。艦隊現下離淵凱不遠,而在那座黃磚之城和彌林城之間的海岸線上,商船和補給船絡繹不絕。為避開它們,維克塔利昂令鐵艦隊再次深入遠海,離開陸地的視野範圍。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能撞見其他船只。“不得放一艘船跑掉,以防敵人得到警報。”鐵艦隊司令曉諭各船,大家忠實執行。

某天早上,海綠天灰,悲傷號、鐵婊子和維克塔利昂自己的無敵鐵種號在黃磚之城正北海域逮住了一艘自淵凱駛出的奴隸劃槳船。船的貨艙裏裝了二十名撲過香粉的男孩和八十名女孩,他們即將被賣到裏斯的青樓。這艘船沒想到會在自家水域遇劫,所以基本未做反抗就落入鐵民手中。她名為“甘心處女號”。

維克塔利昂把奴隸販子盡數處決,再派人到甲板下解開槳手們的鎖鏈。“你們將為我劃船。表現優異者,重重有賞。”他把女孩分給船長們。“裏斯人會讓你們做妓女,”他告訴她們,“是我們拯救了你們。現在你們只需服侍一個男人而不用被很多人占有,能取悅船長的將有幸成為鹽妾。”撲過香粉的男孩他用鎖鏈拴住統統丟進大海,清理了這批違反倫常的怪物,船的味道終於正常了。

維克塔利昂為自己挑選了七名最美貌的女子:一人金紅頭發,乳頭上有幾點雀斑;另一人全身剃光;第三人棕發棕眼,害羞得像只老鼠;第四個有他畢生所見最大的奶子;第五個是小家夥,有黑直發、金色皮膚及琥珀色眼睛;第六個的皮膚白如牛奶,乳頭和下體都穿了金環;第七個黑如烏賊墨汁。淵凱奴隸販子把她們訓練得個個精通七種春啼之術,但維克塔利昂不是為這個才要她們。深色皮膚的女人已能滿足他一切欲望,直至他到達彌林迎娶龍女王。太陽就在前方,無須留戀蠟燭。

他把船更名為奴隸販子之嚎號。加上她,鐵艦隊船只總數達到六十一艘。“每艘船的加入都讓我們變強,”維克塔利昂對鐵民們說,“但從今往後,將迎來真正的考驗。明後天,我們就可能遭遇戰艦。我們正進入彌林水域,敵艦隊在前方等候。我們不僅要對付三大奴隸城邦的艦只,還要料理脫羅斯、埃利亞和新吉斯派來的船,甚至會有魁爾斯戰船。”他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及古瓦蘭提斯派出的綠色劃槳戰艦,在他講話的當口,那些船無疑正在悲痛海灣中兼程北上。“奴隸販子軟弱無能,你們已經看見他們是如何倉皇逃竄,聽見他們是如何在我們的刀劍下尖叫的了。你們每個人能當他們二十個,只因你們是鐵民!看見奴隸販子的風帆時,記住這點!不用心慈手軟,也不要以為對方會手下留情。我們是天生的鐵種,又有雙神的眷顧,出手務必果斷!我們將捕獲他們的船只,粉碎他們的希望,把他們的海灣變成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