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巫神的憤怒(第2/4頁)

“有人說奇門就是當年的孝金,有人說不是,有人說奇門不是孝金,是我放出的謠言,真相是怎樣,我無法告訴你。”刑仁舉吃力地坐在那塊大巖石之上,“我只能說,如果有逐貨師找到了奇門,那就等於找到了他和其他逐貨師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

刑仁舉的這個完全不清晰的答案讓龍國舟依然覺得是一頭霧水,但他知道不能再問了,刑仁舉能回答這麽多,也是將他當做了真兄弟。

可當兩人回到苗寨之後,卻發現村口躺著一個老人,老人的拐杖扔在一起,並未被折斷,周圍也沒有摔打過的痕跡,說明他並未被襲擊。

龍國舟立即上前,而刑仁舉則細心地觀察著周圍,隨後朝著寨子中疾走幾步,剛走進去,就發現裏面橫七豎八都躺著人。

刑仁舉沒有立即上前,而是側頭問龍國舟:“怎麽樣?”

“沒有任何外傷,呼吸略快而重,不是被人襲擊。”龍國舟探著老人的鼻息和脈搏,“脈象有點快,應該是中毒,眼部和口腔沒有顏色,看樣子只是普通的類似蒙汗藥之類的藥物,不傷性命。”

刑仁舉看著寨子內橫七豎八倒著的人:“國舟,你再看看裏面。”

龍國舟將老人攙扶到一側,這才疾步上前,上前看到寨子中的情形之後,驚訝道:“這是怎麽回事?”

刑仁舉搖頭:“國舟,看來我連累了你們整個寨子中的人。”

一小時後,上山打獵的龍國舟的族人陸續返回,見其情景也是吃驚不已,急救後清點人數,發現中毒者高達50人,絕大多數都是老弱婦孺,因為白天男人都出門幹活狩獵去了,剩下的只有老人婦女和孩子在家中。

龍國舟與族人安頓好了中毒者之後,帶著刑仁舉來到了苗寨中心位置的那座古老的碉樓之中,是這個苗寨族長,也就是寨老所居住的地方,大小會議也都在這裏召開,在碉樓周圍四個方向分布四座石屋,分別住著寨中的寨執、寨祭、寨理和寨虎四個職位的人。

這個寨子因為地處偏遠地區,因為歷史的關系,與其他苗寨的關系有些疏遠,一直以來都是自給自足,唯一與外界的聯系都是信使,所以寨內的規矩也與其他的苗寨不一樣,對職位稱呼也不一樣,所謂的寨老在其他寨子中也叫理老,由寨子中德高望重,且處事公平的老人擔當,而在這裏,寨老與理老相同,同時也是寨中的族長,主事者。

寨執可以認為是副族長,因為寨老年歲過高,有些事務無法親自監督,所以下達命令之後都由寨執去執行;寨祭顧名思義,就是寨子中的祭司,也是這裏所有醫生頭目;寨理是指執行寨老命令,對觸犯寨中規定者進行處置的人;寨虎則指的是掌控寨中軍事力量的人。

最古怪的是,不管是寨老還是其他四人,其職位都不能世襲,如死去或者是年歲太高不能擔任,則由全寨人舉手選出下一任,同時繼任者還必須拋棄以前的名字,例如,如果龍國舟被選為了寨老,那麽以後龍國舟這個漢名以及他的本族苗名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就是“寨老”二字。

碉樓最上的房間中,寨老坐在石桌的中間,左右分別圍著寨執、寨祭等四人,後來的龍國舟與刑仁舉向寨老行禮之後,坐在了正中的兩個石凳之上。

刑仁舉坐下的那一刻,寨老沖一側的寨祭點了點頭,寨祭緊接著拿出一個罐子,將手伸進罐子之中拿出了一個東西來,擺在石桌之上。

刑仁舉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根人的食指,不明所以的他立即扭頭看向龍國舟。

龍國舟也是一臉迷茫,他完全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在你們吃飯休息的時候,坦隆家的家長清醒之後,在屋內襲擊其他人,差點掐死了他的兒子,坦隆家人合力將他制住,沒想到在這個過程中,坦隆家的家長咬下了他兒子的手指,瘋狂掙紮,最終他們只得將他打暈關在堅固的地牢之中。”寨老一字字清楚地說道,隨後又看向寨祭。

寨祭微微點頭,接著道:“在你們來之前,地牢傳來消息,坦隆家家長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關,再次發狂,用頭去裝木柵欄,雖然最終用身體將木柵欄撞壞,但也傷重流血過多而死。”

刑仁舉知道坦隆家家長的意思,就是指這個叫坦隆的苗族一家中年歲最大的長者,寨中的大小會議,也是由家中的家長參加表決,而一家之長出了事情,那就是大事,因為這個古老的無名苗寨人數加起來也不過三百多人。

刑仁舉皺眉,但他不能說出自己的意見,規矩是寨老沒發話讓你說話之前,你只能保持沉默。

龍國舟也迫切地看著寨老,此時寨老朝他點頭,龍國舟立即問:“我先前已經查看過,他們只是中了一種普通的毒,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