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癡的極限（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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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

清晨起來，眼前的一切還是一片黑暗。

對於這座深的連陽光都無法照射到底的深谷來說，恐怕白天和黑夜都沒有什麽區別了吧。

白癡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帳篷。片刻之後，他拉開自己身上的睡袋，瞥了一眼旁邊因為熬夜而呼呼沉睡的小面包，起身，離開了這個小小的帳篷。

雪，已經完全停了。

那邊用來燒水的篝火現在也是完全熄滅。

除了半空中小面包昨晚放出來的一個光明球還在徐徐散發著光芒，照亮這裏之外，一切都和昨晚沒有什麽區別。

白癡伸了個懶腰，嘗試動了一下身體。

身體還有些疲倦……看起來，短短一晚上就想要痊愈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他瞥了一眼那邊坐在石頭上坐著睡覺的劍帝，想了一下之後，右手一揚，黑暗之劍已經出鞘。

“……”

劍帝似乎沒有察覺到異常，他繼續閉著雙眼，拉著鬥篷，沉睡。而這邊的白癡卻是緊盯著他，右手的五指，略微捏緊了手中的暗滅……

……

之後，白癡轉過身，開始了自己每天早上必修的晨練。

白癡練得很勤快，也很刻苦。在體驗過昨天的那一戰之後，他覺得自己對於六劍的感覺又有了許多新的理解。自己以前的思路似乎已經被六劍的套路所固定。其實仔細想想當年師父教自己這套劍法時，不就告訴過自己六劍並沒有一定的出劍規則，可以完全的隨意發揮，招式與招式之間也都可以互相串聯的嗎？

可由於自己是一劍一劍慢慢練起來的，每一劍自己都要浸淫其中許多年。這樣雖然能夠讓自己的劍術鞏固，出劍夠穩，夠狠，夠準。但同時似乎也讓自己的思路有了固定，無法在出招時靈活的變動。而這，也是昨天自己在這個鎖袍人面前討不到好處的原因。

白癡打開腦海中的劍譜，這一次，他沒有再去看那些基本招式，而是翻看起那許許多多，幾乎如同天文數字一般的變招。他開始嘗試無數種組合，試著將各種角度，各種方式出招的劍招互相連貫起來。構思要怎樣才能讓自己更好的領悟這套劍術。

想了一會兒，白癡慢慢拉起手中的暗滅，開始練劍。

這套劍法的前四劍他已經練了很久了，現在每一劍的使出都已經十分的完美。只是將其串聯的時候略微有些困難，但相信，自己的思路已經打開，想要融會貫通，應該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吧。

腳步踏出，踩起地上的飛雪。

蟲鳴出鞘，由下往上的劍刃挑起地上的雪花，灑向空中。

在這些雪花落地之前，收劍於腋下，狂暴的夏嵐在這一刻綻放，刺穿那所有準備墜落的雪花。

六百六十六劍其實並沒有必要完全施展，就好比現在，留下個十幾劍的空隙，好讓自己的時間更加充沛。這樣，硬直時間就能減少，在夏嵐結束的刹那，殘像的身軀就能浮現，他的身體就如同在雪地上滑行一般，四處穿梭。

而在這些穿梭即將結束之時，最後的一劍，伴隨著殘像，猛地向前刺出！銳利而布滿真正奪命的殺招，就像是在這瞬間將空氣刺殺一般，讓四周的空氣久久不能恢復正常的流動。

“……呼。”

練完劍，白癡收起暗滅，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慢慢溢出。他用衣服擦了擦自己的額頭，最後，他維持住一個拔劍的姿勢，望著前方，閉上雙眼……

踏步，拔劍！

黑色的光芒，在半空中一掠而過。

超絕的速度讓空氣中只能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不過，這樣的拔劍術卻沒能讓白癡感到絲毫的滿意。和以前一樣，不管自己多麽的想要加速，這第五劍，總是無法順順利利的使出。

略覺得有些失望的白癡不由得搖了搖頭。師父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完全練成六劍的人，屈指數來也只有兩個人。除此之外的所有人，全都在不同的劍招上卡殼，終身停滯不前。這樣說的話……難道自己的極限，也就在這第五劍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