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條甜甜圈(第2/3頁)

她跑過蕾娜身邊,蕾娜正騎在她的飛馬背上來來回回地慢跑著,那匹馬名叫西庇阿(西庇阿是古羅馬一位大將,曾擊敗過北非古國名將漢尼拔——譯者注),昵稱則叫四季寶(這是一款著名花生醬的品牌——譯者注),因為它的毛色很像花生醬。金屬狗狗阿金和阿銀跟在她身側。她那紫色的軍官披風在身後舞動。

“黑茲爾·列維斯科,”她喊道,“很高興你能來加入我們。”

黑茲爾知道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回答了。她基本上什麽裝備也沒穿戴,但她還是趕緊來到自己在隊列裏的位置,在弗蘭克旁邊立正站好。領導他們的百夫長是一位十七歲的大家夥,名叫達科塔,他正好點到她的名字——隊伍裏的最後一位。

“到!”她趕緊勉強應了一聲。

感謝諸神。理論上說,她並沒有遲到。

尼克已經來到波西·傑克遜的身邊,他們和兩個衛兵一起站在一側,讓開人群。波西的頭發因為之前洗過澡,還有些潮濕。他已經換上了幹凈的衣服,但仍然看上去十分不安。不過黑茲爾覺得這也不怪他。他正要被介紹給二百個全副武裝的孩子呢。

拉列斯們是最後一批集合起來的。當他們在各處移動時,他們那些紫色的身形閃爍著光芒。他們有個煩人的習慣,都喜歡站在活人身上露出一半來,弄得整個隊列就像一張拍得很模糊的照片,不過最終百夫長們還是會把他們挑出來的。

屋大維喊道:“軍旗上前!”

旗手們往前跨了一步。他們穿著獅皮鬥篷,手裏舉著旗杆,旗子上裝飾著每個步兵隊的紋章。最後一個出列的是雅各布,軍團的馴鷹師。他舉起一根顯然上面什麽也沒有的旗杆。這項工作本來是一種巨大的榮譽,但雅各布很明顯討厭這個。雖然蕾娜一直堅持要依照傳統,每一次沒有鷹徽的旗杆舉起來的時候,黑茲爾都能感覺到在軍團裏到處回蕩著一股尷尬的氣氛。

蕾娜勒住飛馬停在那裏。

“羅馬人!”她宣布道,“你們大概已經聽說過發生在今天的襲擊了。兩個戈爾工被這位新來的人沖垮在河裏了。他是波西·傑克遜,朱諾親自指引他來到這裏,宣告他為尼普頓之子。”

站在後排的孩子們都伸長脖子想看到波西。他舉起手說道:“嗨。”

“他想要加入軍團,”蕾娜繼續說,“占蔔的情況如何?”

“我已經解讀了內臟!”屋大維宣布說,那架勢就好像他是赤手空拳殺死一頭獅子,而不是撕開一個塞滿了毛絨的熊貓枕頭,“占蔔很有利。他有資格加入軍團服役!”

營員們爆出一陣叫喊:“歡迎!萬歲!”

弗蘭克喊出的“歡迎”遲了一拍,傳出了一聲調門很高的回音。其他的軍團士兵開始竊笑起來。

蕾娜用手勢示意高級軍官們走上前來——每個步兵隊都有一位。屋大維作為最高階的百夫長,轉向波西。

“新兵,”他問道,“你有什麽證明嗎?介紹信呢?”

黑茲爾回憶起了她自己剛來的時候。許多孩子都有外面世界裏那些年長的半神所開來的介紹信,還有從營地退伍的那些成年人。有些新兵則有著富裕且出名的資助人。有些則已經是第三或者第四代營員了。一封好的介紹信能讓你在更好的步兵隊裏獲得一席之地,有時甚至能得到特殊的工作,比如軍團信使等,這些工作能免除掉不少繁重工作,比如挖戰壕,或者給拉丁語動詞配對之類。

波西動了動:“信?噢,沒有。”

屋大維皺起了鼻子。

這不公平!黑茲爾想要大喊。波西是背著一位女神進入營地的。你還敢要什麽更好的推薦信嗎?

但屋大維的家庭把小孩往營地裏送這個傳統已經持續了一個多世紀了。他很熱衷於提醒那些新兵,他們都沒有他那般身世顯赫。

“沒有介紹信,”屋大維遺憾地說,“有沒有軍團士兵來支持他?”

“我來!”弗蘭克跨步向前,“他救過我的命!”

突然間其他的步兵隊紛紛響起抗議的喊聲。蕾娜伸出手示意他們安靜,然後瞪向弗蘭克。

“弗蘭克·張,”她說,“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了,我要提醒你,你自己還在舉證期。你的神祇父母還沒有認領你。你沒有資格去支持另一個營員,直到你得到自己的最初軍銜才可以。”

弗蘭克看上去像是要羞憤而死了。

黑茲爾不能讓他這樣懸在那裏。她走出隊列說:“弗蘭克的意思是指波西救了我們兩個人的命。我是軍團的正式成員。我會支持波西·傑克遜。”

弗蘭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但其他的營員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黑茲爾只能勉強算合格。她在幾周前才剛剛得到她的軍銜,而讓她獲得軍銜的“英勇行為”對她來說幾乎是個意外。而且,她是普路托的女兒,也是聲名狼藉的第五步兵隊成員。她給予波西支持並不能算為他做了太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