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3頁)

伊斯特笑了,海拉爾如此認真地考慮之後拒絕,說明他的確是用了心,也說明他的確已經動了心。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如果你擔心戰鬥力不足的話,我可以想辦法。”他直截了當地說,“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調動至少十位傳奇強者過去幫你撐場面。相信有這麽多傳奇強者出面的話,就算秘法塔聯邦也不可能敢於冒著一口氣隕落許多傳奇強者的風險,來動用武力解決問題。”

早已仔細考慮過的海拉爾法師還是搖頭:“問題不僅僅在這裏。你們可以幫我對付秘法塔聯邦,但老師出面怎麽辦?我不可能拉攏外人來對付老師,那樣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特洛·海拉爾並不是被米爾大師控制了精神而完全不敢和對方為敵,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不介意跟老師大打出手。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線,自己跟老師翻臉動手,或者找師兄弟們幫忙,那都是可以的;但如果找外人來對付老師,那就絕對不行!

用地球上的說法,這叫“內部矛盾”和“外部矛盾”的區別。內部有矛盾,就算人頭打出狗腦來,也不是不行,打完了大家還可以坐下來吃飯喝酒,就算罵罵咧咧也沒問題;可如果想要勾結外人來插一腳的話,那就是叛徒,就是二五仔,就是賣國賊!甭管有理沒理,先三刀六洞再說,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一準沒錯!

就像當年中國,兩黨爭鋒打得天昏地暗,殺得血流成河,可一旦日寇入侵,大家還是應該先放下爭端聯手抗日,所謂“兄弟鬩於墻而外禦其侮”,抵抗外敵入侵是最重要的大是大非,在這大節面前,別的都不值一提。

當然,理想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從南明的“借虜平寇”,到清末的“寧予友邦不予家奴”,突破底線的二逼比比皆是,就算在抗日的時候,某位身份尊貴到名字前面要空一格的大人物也還念念不忘要剿共,甚至於搞出了皖南事變,但至少特洛·海拉爾不是這樣的人。

對他來說,不能勾結外人對付老師,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則之一。

他可以死,但不能違背原則!

伊斯特見他說得堅決,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圖亞安。

圖亞安頓時不禁苦笑起來,他知道這事肯定會扯上自己,卻也沒有辦法。

“……老實說,我也很不想跟老師為敵。”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搖頭說,“伊斯特先生,如果真的要我去對付老師的話,你開口,不夠。”

伊斯特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己開口,份量不夠。

要讓圖亞安下定決心去幫助特洛·海拉爾對付米爾大師,必須要虛空假面陛下親自開口才行。

這是圖亞安最大的讓步,也是他的底線。

他受了虛空假面陛下的大恩,早已將身家性命都交付給了這位神祇。虛空假面陛下開口的話,他就能說服自己,去和老師過過招。

可是,伊斯特卻又有些猶豫起來。

圖亞安明顯沒什麽鬥志,以他的這種狀態,去跟成名近千年的傳奇法師米爾大師交手,究竟有幾分勝算?

只怕勝算不大,不僅勝算不大,甚至可能會讓他自己都因此身負重傷,丟了性命都不奇怪。

對於西北共和國來說,圖亞安和他的骷髏勞工軍團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如果有必要的話,伊斯特甚至於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這位傳奇法師活下去。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圖亞安去冒生命危險——這投入和產出完全不成比例,太虧。

就像牧民要消滅惡狼的時候,拿羊去誘狼當然沒問題,但真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不是天性涼薄的禽獸,就是腦子有問題的弱智。

不管怎麽看,自家孩子也比狼重要多了好不好!

伊斯特沉思了許久,最後還是沒有能夠下定主意,只好嘆了口氣,默默向隋雄禱告,請隋雄來裁決。

隋雄立刻就收到了他的禱告,差不多第一時間趕來了圖亞安這裏,只見綠光一閃,一個巴掌大小的浮空水母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伊斯特和圖亞安急忙行禮,特洛·海拉爾也向這位偉大的神祇表示了尊敬。

“陛下,您怎麽看?”行禮之後,伊斯特有些著急地問。

他雖然依舊對秘法塔聯邦存有好感,但並不代表他不會努力為西北共和國考慮。像是拉攏灰塔城在內的北部邊境諸城加盟也好,挖米爾城這邊的墻角也好,在他看來都不算是什麽問題。

只要不鬧得聯邦天災人禍民不聊生,他就不覺得有問題。

至於挖個墻角什麽的,那算得了什麽嘛……

隋雄早已從他的禱告裏面得知一切,想了想之後,向海拉爾法師問道:“如果米爾大師他不介意米爾城改變陣營,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你最多可以做到什麽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