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為之前沒研究過幻術的緣故,隋雄花了差不多一天時間,才把常見的幻術方向法術整理了一遍,成功轉職成一個幻術高手。

這時候他才明白,幻術果然是很好用。

比方說昨天酒館裏面那個小沖突,其實他完全可以用一個群體幻惑術來解決,無非就是讓大家都看到“兩個彪形大漢毆打黑發旅行者”的場面罷了。至於這場面究竟有沒有發生,一點也不重要。

是的,幻術類法術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完全能夠無中生有弄假成真,像這種讓一群人產生錯覺,還不是最高級的。最高級的幻術可以讓一大群人被燒傷凍傷甚至送命,就連驗屍都檢查不出來——實際上還只是幻術效果。

相比別的法術,幻術要達到某個效果的話,最大的優勢大約就是快捷。一般情況下,只要一個法術就足以解決問題——如果一個法術解決不了問題的話,因為對手會暫時獲得針對施法者的法術豁免加強,所以再用幾個多半也白費,很有點一錘子買賣的感覺。

當然,以隋雄的法術強度,想要抵抗他施展出的幻術,凡人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就連神祇也未必個個都能做到。

“好了,現在我也是幻術專家了。”完成了準備工作之後,隋雄信心十足地走出了客房,來到旅館底樓的小餐廳吃飯。

就在這時,他突然心中一動,皺起了眉頭,朝著撒馬特莊園門口的方向看去。

幾個士兵押著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威·夏克,用繩子套住他的脖子,把他吊在了莊園吊橋外面的一個絞刑架上。

威·夏克顯然是已經身負重傷,直到被絞死也沒有能夠作出任何的反抗。幾個經常跟他一起冒險的朋友在附近看著,眼中滿是不忍,卻什麽也不敢做。

隋雄搖搖頭,沒有了吃飯的興趣,轉頭回到了房間。

房間的地上,渾身是傷的威·夏克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我……我不是死了嗎?”

“替我辦事的人,哪有那麽容易死!”隋雄淡淡地說,“盡管你有點笨,辦事的效率有點差,但挨一頓打也就足夠了。要是讓你被絞死,我的面子往哪裏擱?”

威·夏克這才回過神來,驚訝地看著隋雄。

隋雄搖搖頭,一擡手,白色的光芒如同雨點般灑落在他的身上,眼看著那一身傷迅速好轉,只十幾秒鐘的工夫,他就已經完全恢復了健康,除了衣服上還有受傷的血跡之外,看不出半點挨打的痕跡。

“你這小子,一點小事都做不到,怎麽混到讓人掛上絞刑架了?”

威·夏克沉默了一下,尷尬地笑了兩聲,把這一天的事情交代了一番。

其實無非是那種老套的劇情——威·夏克調查情報的時候被發覺了,然後就被逮捕,經過拷打和審訊,盡管他什麽都沒說,依然被判定為間諜,判了絞刑。

“死刑這種事情,可以這麽輕易地決定嗎?”隋雄皺眉問道。

“子爵大人推崇軍事化管理,按照他的規矩,很多事情沾到邊就是死刑。”

隋雄又皺了皺眉,問:“難道有沒有什麽人有意見嗎?就沒人勸過他嗎?”

“他是軍人出身,麾下的官吏們多半也是軍人,他們並不覺得這種做法有什麽不對的。”威·夏克說,“至於其他人的意見,他又何必理睬呢?”

隋雄想了想,問:“那麽公國方面呢?他把法律制訂得如此苛刻,大公,或者他的上司,那個什麽二公子之類,難道對此沒意見嗎?”

“法律再苛刻也處罰不到他們,他們為什麽要有意見?”

“你可也是貴族啊,堂堂一個貴族,他居然也這麽輕易地處死?”隋雄問。

威·夏克苦笑起來:“我只是貴族家庭出身罷了,又沒有爵位,甚至連繼承權都很靠後。我這種人哪裏能算是貴族……”

“那麽,如果是正兒八經的貴族呢?他會不會將其處死?”隋雄又問。

威·夏克想了一會兒,不是很確定地說:“我覺得他依然還會這麽做,對於他來說,其實只是要找個借口罷了。他作為大公次子的親信,做事是很少有顧慮的。”

“只是次子而已,至於這麽狂嗎?”

“大公又沒確定究竟誰來繼位,從目前的情況看,長子和次子的機會差不多是相等的。”

“政治這種事情,我果然還是不喜歡啊!”隋雄長長地嘆了口氣,轉換話題問道,“那麽,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威·夏克想了想,苦笑著說:“我沒有能夠完成您交代的任務,又蒙您的救命之恩,現在我這條命就算是交給您了。您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如果我什麽都不要你做呢?”

“那我就回老家,給我堂兄當個文書或者別的什麽小官,相信夏克男爵領應該不多我這張吃飯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