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無碑之墓

在瑞卡瓦試完裝備後,士兵們又一個接一個地把兵甲搬了出去,瑞卡瓦坐在客椅上休息了一會兒,問:“總統領大人,蘭若斯少爺現在何處?”

“不知道,應該在他的營帳裏吧,怎麽,你找他有事?”同樣清閑下來的約西亞喝了口茶,說。

“是的,據我所知,蘭若斯少爺是會血契聯結的,我需要他為我充能。”

“有意思,你不怕他趁機把你殺了嗎?”

“不怕,只要大人還信任我一天,他便不會對我下手,再者,為了贏得明天的勝利,即使有風險我也要冒。”

“好吧,我派人去找他。”

說完,約西亞便派衛兵去找丹澤,不久後衛兵回報丹澤不在帳裏,他的手下也不知他去哪裏了。無奈,約西亞只好讓瑞卡瓦稍等片刻。

……

不久前,陰森高聳的水銀塔內,騎士長的書房迎來了一位年輕的客人。寬大的房間四周都是古樸典雅的書櫃,只有中央的書桌上有著一團暖洋洋的油燈的光亮,除此之外,皆一片昏沉黯淡,一切物體僅可借窗外清亮卻微弱的月光看見輪廓。

“騎士長大人,好久不見啊。”門前,丹澤·蘭若斯不卑不亢地向奧蘭鐸·紅斬堡行了禮,然後緩步走向他。

“哈哈,蘭若斯家的小夥子,好久不見,這次北遊一趟回賽靈斯後,想必你前途無量啊。”奧蘭鐸淡淡地笑了笑,向丹澤微揚手中晶瑩剔透的玻璃酒杯,深紅的酒液靜靜地沉於杯中,宛若一塊血紅寶石。

“借你吉言。”丹澤微揚嘴角,“當然,我知道你想說的不是這個。”

“呵呵,那是肯定的。身為計劃的支柱之一臨陣倒戈,把隊友賣了個好價錢,可不是騎士所為啊。”奧蘭鐸的笑容裏意味深長,“我本以為你是一個可以指望的人。”

“刺殺君主之子也非騎士所為,我不過是棄暗投明罷了。”丹澤滿不在乎。

“好一個棄暗投明!也不知賽靈斯的子爵們聽了你的話會作何感想!”奧蘭鐸忽然把聲音擡高了點,可笑容卻一點未減。

“他們只知保住已有的富貴,所以仇視約西亞的種種行事,可我卻還想往更高的地方攀登一點兒,要不了多久,聖但丁堡方面便會把伯爵大人升為公爵,到那時,以我國已有的領地和封臣們長久以來積累的功績,勢必會把一兩個子爵提為伯爵,為君上管理新征服的土地。我還愁沒辦法解決競爭者呢,他們便把大好機會送到了我面前,我豈可不抓緊呢?”

奧蘭鐸神色不變,顯然對他的意圖早有預料,說:“呵呵,公子高志,本騎士長很是佩服啊。既然你那麽容易便把心裏話全盤托出,想必在你眼裏,賽靈斯的子爵們已經再也奈何不了你了?”

“反水這種事,只有在確定曾經的同盟必滅無疑時我才會做。”

“很好,很好,相當好。”

“……還有別的事麽,沒有的話我可回去了。”

奧蘭鐸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自便。”

丹澤聞言隨即轉身離開,然而走了幾步後,他忽然停下了:“你今日為貝倫卡恩同男爵指認的教士,應該不是吸殺他情婦的人吧。”

“哈哈,當然不是,誰會在吃完煎牛排後還記得牛的名字。”奧蘭鐸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仿佛剛剛看了一出滑稽劇。

“那麽你給他指的大概是手下善戰之人咯?”

“不錯。”

“你那麽想讓同男爵死啊。”

“他辱我在先,自取滅亡在後,我當然要為他挑個好對手好好犒勞他。”奧蘭鐸冷笑一聲,說,“決鬥可是他發起的,無論有何結果,都由他承擔。”

“呵呵,無所謂了,反正同男爵也不在乎到底兇手是不是他,在我看來,同男爵只是想要用一位血族的命祭奠舊情人而已……同男爵的對手是叫王爾德·切策羅浮對吧?他上過陣嗎?”

“當然,他在團內比武可一向是第一。”奧蘭鐸的語氣得意。

“……我是說戰陣,至少在狼人圍攻要塞的時候,他應該在城墻上戰鬥過吧?”

“他可是教團的王牌,豈會做那麽冒險的事,只有重要的戰鬥才值得他出手。”奧蘭鐸不屑地說。

“所以,他沒有上過戰場?”

“上沒上過有何要緊?戰爭是丘八的事,我們可是侍奉血神的神職者。”

“是麽……”丹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重新邁動腳步。

“等一下。”

丹澤停步回身,問:“嗯?”

“你知道那個朽慢的詭異秘術是什麽麽?快得好像絕影劍,力道卻大得像隕星斬,實在是詭異。”奧蘭鐸眉頭微皺,看上去對瑞卡瓦還是頗為忌憚的。

“不知道。”說完,丹澤再無回顧地離開了。

……

又是一個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