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都是有婦之夫了,要矜...)(第3/4頁)

自己當初怎麽會選了她?

裴時這樣的家境,注定不可能有太多自由戀愛的空間,婚姻也必須在既定的圈層裏挑選,但裴時對此並不抗拒,他甚至覺得非常省事,因為婚姻和愛情從來並不被他認為是人生的主旋律,事業才是。

婚姻不過是事業的點綴,穩定不太耗費精力就可以。

裴時的擇偶觀非常簡單粗暴:不黏人不作不鬧,不會幹涉自己,不侵占自己的時間,長得過得去,最重要的是識大體。

裴時以為這樣的擇偶標準會非常容易,然而回國一段時間後,卻發現是相當難。

裴時上學時,裴時的母親就多次暗示他“什麽時候能帶個女朋友回家”,一段時間未果後,她又開始旁敲側擊“媽媽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男的也不是不行”,如今裴時畢業回國一段時間後,她都不再暗示了,而是開始明示――她直接開始為裴時物色符合條件的女孩,並建議他相親。

裴時對相親嗤之以鼻,自然一一拒絕了見面,但圈子就這麽大,此後的一些商業活動或者酒會裏,雖然不是相親,但裴時或多或少以別的方式見到了這些女孩,然而每一個都不符合――她們看起來既黏人又嬌氣,裴時尚未和她們正式共進過哪怕一次晚餐,只是禮儀性地交換過聯系方式,有些女孩就已經擺出了要支配裴時時間的架勢來。

這讓裴時覺得麻煩,也進一步讓他明白了自己需要什麽樣的太太。

他需要一個,喜歡貴婦生活多過喜歡自己,對自己毫無占有欲的太太。

也是這時,他得知了白桃的近況――

她拒絕了家族的安排,堅稱要實現夢想,做一名自由職業的漫畫家,為此和家裏大鬧,甚至被切斷了經濟來源,白家最後對這個小女兒退讓了一步,給她開出了各退一步的條件――如果她能和有一段穩定體面的婚姻,白家不再幹涉她的婚後擇業自由。

而挺巧,白桃正好也在裴時母親的那份女孩清單上。

裴菲自見了那份名單,就氣憤上了:“媽媽怎麽還把白桃列上了?我聽說上個月她剛帶了個男的回家吃飯呢,說是交往的男朋友,姓鐘吧,這都不是單身,難道吃著碗裏瞧著鍋裏,還想來端我們家的碗嗎?呸!臭不要臉!”

一提起白桃,裴菲情緒就異常激烈:“哥,你還記得嗎?當時在大學裏,她就為了報復我,就來接近你,什麽垃圾!那麽多男的給她遞情書,還不是因為她到處招蜂引蝶搔首弄姿嗎?我當時誤會她是小三有錯嗎?以往我多少前男友,都最後說喜歡上她了要和我分手的?!”

裴菲說者無心,但裴時卻聽者有意了。

是的,白桃不喜歡自己。

轟轟烈烈地追求了幾天後,她被車撞了,在醫院躺了幾天,出院後再也沒出現在自己眼前,那表白虛假的都不加掩飾。

倒是裴時隔三差五就聽到裴菲罵她――又有誰給她寫情書了,又有誰為了她分手了,又有誰為了她都打起來了。

而所有這些故事裏,都缺乏白桃本人的反饋,她像是毫不在意,這些事統統與她無關。

裴時本來拒絕接班硬是要自己創業,就遭到了家裏的反對,畢竟裴時的父母想非常想把公司都交給裴時,好趁機退休;發現裴時是認真創業後,父母對接班也看得淡了,但母親卻在結婚一事上多次提點暗示――她想抱孫子孫女了。

裴時自然不會妥協,接班和結婚,原本都不在他的計劃內。

但是隨著創業的深入,不論是和合作夥伴談判,還是和投資方的周旋裏,裴時越發覺得,或許自己是需要一段穩定婚姻的,因為這是唯一讓他迅速顯得沉穩可靠的方式,能讓合作方投資方都打消對他年齡過分年輕定性不強的顧慮。畢竟外界總有一種思維定式,有家庭的男人更有責任感,也更不會過分沖動。

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裏冒出來,裴時發現,很快,第二個念頭也冒了出來――

或許可以找白桃?

裴時不擅長談感情,但是擅長談合作,只要彼此有所求,沒有什麽是不能協商的。

他起草了協議,一周後和白桃見了多年後重逢的第一面,再三天後的第二面,兩人就談妥了合作細節和合作年限,直接在民政局成為了合法夫妻。

婚後裴時十分滿意,白桃確實是最完美的伴侶,她完全符合了裴時此前的標準,不幹涉自己,不需自己費心,除了通知自己將單方面發一些恩愛通稿以避人耳目外,就是埋頭畫漫畫,幾乎完全不占用裴時時間。

為了讓讀者更多關注她的漫畫而非長相,她也從不出鏡,不作妖安分守己,幾乎是豪門貴婦的模範典型了。

這段婚姻也讓裴時和白桃的家人都非常滿意,如果說唯一有不滿的,那就只有裴菲了,好在最終裴菲選擇了去遠赴奧地利求學,也沒有機會再和白桃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