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受折磨的大貓貓和被摧殘的孟串兒(第2/2頁)

孟串兒只能自嘲道,好吧,這是要走狗屎運了嗎?不過有這小玩意一鬧騰,剛才的悲傷情緒化為烏有。

“你以後叫不丟吧,我們不走丟的不丟。”反正孟串兒也打算在家裏放只狗,相關的資料顯示,如果抑郁症患者能有寵物陪伴,會起到輔助治療的效果。

“算了你別叫不丟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賺錢。得還債,還得治病。你叫財財財吧,發大財的財。”

“嗯,財財財,就這麽定了。”

“嗷嗚嗷嗚~”財財財像是能聽懂話一樣地答應了兩聲。

回家的時候於小山看見這只狗崽子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反應,孟串兒喂它喝了點羊奶粉。

然後開始給它洗澡,孟串兒邊給它洗澡邊嘟囔:“你到底是個啥品種,咋弄一身屎。”

於小山忽然來了一句:“薩摩,耳朵還沒長立起來的薩摩。”

孟串兒不可置信地抖落抖落手裏的水,回頭看看於小山,他居然說話了!從他爹下葬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說話,看來這個小玩意還是有點用的。

孟串兒看了看落湯狗財財財,對它有了最初的喜歡的樣子。只要是能對大貓貓有所幫助的,是人是鬼是畜生都是值得感激的。

“對了,大貓貓,小城最近太寂寞了想來咱家住一段時間。”其實是因為孟串兒馬上要忙起來了,怕一只貓在家的於小山出狀況。

跟小城通了個氣,決定還是家裏有人看著他比較好。於小山皺了皺眉,孟串兒湊過去想親他一下,被他一閃臉甩開了。

有那麽一瞬間,孟串兒心裏特別特別失落。她用了不到一秒鐘就調整了過來,歡快地笑道:“大貓貓,我怎麽覺得你不稀罕我了呢?”

這句話有個典故,在孟串兒腿傷還沒恢復的時候,醫生給紮完針,她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於小山就像個欠兒登一樣,一會湊過來親她一下,一會湊過來親她一下。

有時候把孟串兒親煩了就問他:“你幹啥?不能一氣兒親完嗎?”

於小山笑呵呵地說:“我長了快40歲了,沒有過這種體驗,按咱們東北話說叫賊拉拉地稀罕你,這種稀罕有時候只能通過外在的形式表現出來。”

孟串兒得到了稀罕這個名詞兒,有時候於小山在寫東西或者思考事情不說話的當口,孟串兒非常偶爾地會跑過去說:“大貓貓,我怎麽覺得你今天不怎麽稀罕我呢?”

於小山就會抱她入懷回應道:“還咋稀罕你,我一天親你能有八百下不?行了你不用在那想了,指定有八百下。作為一個男人,不為了和你那啥,還能每天親你八百下,你說我還咋稀罕你!”

兩個人就會瘋鬧一小會。

而如今,於小山推開了孟串兒,他心裏如刀絞一樣難過,沒有欲望,沒有快樂,沒有希望,腦子裏生產一些積極情緒的開關都仿佛銹死了。

他看到了孟串兒一閃即瞬的失落,他不想傷害她,寧可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她。只能強撐著回復:“不是的,稀罕。”

孟串兒馬上意識到小名兒說的,自己沒有做到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於小山沒有“呼”她,她主動湊過來是在給於小山額外的壓力和自責。

所以孟串兒馬上堆起笑臉:“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帶財財財去打疫苗啦!你在家要乖乖的啊!”

抱著財財財出門,孟串兒靠在單元門門口蹲了一會兒,她雄心壯志地打定主意要跟這個男人同生共死,好像一彈指就可以到白頭那麽容易。

她曾經覺得生死無懼,任何困難都不在話下,還有時會有點得意洋洋地想:我跟大貓貓好歹是從槍林彈雨裏走出來的,還有什麽是不能面對的呢。

可如今才深刻體驗,生活中的明槍暗箭遠比戰場上的風聲鶴唳難一萬倍。在最危險的時候比肩而立,浴血奮戰。可是現實生活要想給你摧殘,你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