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塔利ban 我來了!(1)(第2/2頁)

孟串兒心裏比誰都清楚,張超做戰地記者已經太多年了,他多麽渴望能得到這次機會,多麽渴望能在職業生涯中能親手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這跟名利無關,不是說做了這個事情就全世界出名了,會獲得多少多少的好處。

張超若是在乎這個,也不會選擇做戰地記者。那是一種NBA的球員被球隊設立銅像的感覺,或者是古代鑄劍師打造出幹將莫邪的成就——就算以身殉劍,也無怨無悔,願成劍魂,與劍同存。

前幾年巴xi有一個著名的調查記者因為總是報道毒販和販毒,被捉去百般折磨最後燒死,如果他有靈魂,你問他後悔嗎?他的回答一定是報以微笑的驕傲。

張超曾經在一次教後輩如何做一個好記者的論壇上說過一句話:“在戰場上,如果你拿不到真相,只能說明你離炮火不夠近。”所以這一次他有著直面炮火的機會,卻選擇放棄,那是因為惺惺相惜之間的懂得,在某種程度上,勝於一切。

黃昏,夜幕降臨,深夜。天空一步步沉下來,像是被逐漸暈染上濃重的墨色。喀布er的星空很美,冬天有時候全是濃煙看不到星星。而夏天不是,滿天星鬥閃爍。離家久了,有時候看著這樣的星空會想到那句膾炙人口的古詩詞: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雖然很多罪惡都掩藏在夜幕之下,然而只要你還能看到星星和月亮,就該知道再暗的地方都會透出光來。而戰地記者對罪惡的直擊就是對光芒的呼喚和渴望。

淩晨,五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停在了時光周報駐阿富han駐地門口,孟串兒和李豐隆早已經準備就緒。今天的采訪她什麽都不用拿,設備全在李豐隆那。她手中攥著那塊於小山送她的“有寓意的石頭”,她相信這石頭會給她帶來好運氣。

因為今天她能站在這,最初的勇氣來自於這塊石頭的主人。

四個淡藍色長袍,淡藍色纏頭巾,連身高都不差分毫的男人走下來。孟串兒心裏暗呼:儀式感這麽強,這是臨時整出來個儀仗隊麽?

孟串兒和李豐隆一起向前邁了一步,跟張超和卡尼拉開了些距離,用來表示“我們就是要去的人。”

四個長袍男一邊兩個來到孟串兒和李豐隆身邊,掏出來兩塊完全不透亮的黑布蒙住了他倆的眼睛——不僅系得生疼,還來回纏繞裹了好幾層,閉著眼睛都被壓出白色光圈在腦海中閃。

“上車。”其中一個居然說了中文,後來才知道因為塔利ban內部很少有人說英文,都是在說本地語言,所以為了這一次的采訪配備了一個翻譯。

孟串兒點點頭,心如脫兔。她摸索著轉身擁抱了一下張超,張超在她耳邊說:“注意安全。”一瞬間有些眼眶濕潤,想起國內每次出差時候,時光周報的兄長們的囑托總是這四個字。

如今異國他鄉,奔赴未知的戰場,這四個字勾起了無限思鄉的情分。注意安全,我會的!塔利ban,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