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林滿堂擰眉沉思的時候, 不遠處沖過來兩隊衙役,將三人團團圍住。

林滿堂微微一怔,待看到那捕頭時, 拱手上前, “捕頭大人, 我女兒已經找回來了。”

那捕頭看了林曉一眼,板著臉,“這三人涉嫌偷竊, 來人把他們全部押入大牢。”

林滿堂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衙役鎖起來, 自然要喊冤,“哎,大人,我偷誰錢了?”

“張關街的吳三狀告你偷了他家的錢。你還不承認?”

林滿堂一頭霧水,“誰是吳三?”

捕頭冷了臉,“到了大堂, 大人自會審問。”

三人被押到大堂,林曉和枝秀這才知曉抓她們的那個別院管事就是吳三。他倒打一耙說她們在水裏下了藥, 然後偷了院裏的錢財。

林曉和枝秀據理力爭,“明明是他們將我們強行擄走。我之前明明在家好好睡覺, 一覺醒來卻被帶到那個別院。要不是我機靈逃脫,恐怕就要被他們賣了。”

那管事喊冤。雙方各執一詞。

龔福海拍著驚堂木, 質問林滿堂, “這兩個小姑娘年紀輕輕怎麽會自甘墮落偷錢, 說, 是不是你指使的?”

林滿堂再怎麽聰明也不明白官場上的齷齪。

之前龔福海確實只想要方子,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去那個別院, 而且還林滿堂的女兒還看到他兒子的長相。更可氣的是那姑娘居然還敢給他兒子下毒,

為了救回兒子,他硬生生帶著兒子喝了那惡心至極的人中黃,才將毒逼出來。

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他豈能饒了他們。為了不讓林滿堂去別處告官,他先發制人將這對父女倆以偷竊的罪名抓捕歸案。

林滿堂自是矢口否認,“大人,我沒有。我之前還來報官的。我女兒要是小偷,我怎麽可能自己報官呢。”

龔福海冷著臉,“這世上有個詞叫賊喊捉賊。來人,將他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顯然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挨了三十大板,林滿堂直接暈了過去。

案子審不下去了,三人被丟進牢房。

林滿堂去了男監,林曉和枝秀去了女監。

三人被關進牢房,周木生很快知曉。他將這事告訴瑞和就急急忙忙回去通知大夥。

自打前天晚上聽到龔福海打算將林滿堂三人定罪,瑞和就知道皇上等的機會來了。

龔福海利用職務之便陷害良民,其子意圖染指幼女,對方用計僥幸逃脫,龔福海惱羞成怒一不作,二不休竟然誣陷人家偷盜。如此行徑與強盜有何不同。

瑞和從縣衙急急忙忙跑回住處就將這事告訴了蕭定安,“少爺,上回咱們去的那戶人家被縣令抓進牢裏了。”

蕭定安正在院裏擦劍,今天是他歸隊的日子。他正在收拾行囊,聽到這話,突然想起那個拿他劍亂砍一氣的小姑娘,不由驚詫,“為什麽?”

“說是他帶女兒在人家宅子偷東西。”

蕭定安想到上次他要買蛋糕方子,他給銀票,李秀琴堅持不收。這樣懂得感恩的人家怎麽可能會偷東西呢,“不能吧。”

“就是說啊。那小姑娘說她是被人抓進宅子,趁機給他們下了藥,逃出來的。”瑞和恨聲罵道,“那宅子的主人是縣令的下人。我聽周木生說,林滿堂在女兒丟失後就去報了官,縣令卻問他要養豬法。我猜這應該是縣令搞鬼。為了得到方子想殺人滅口。”

想到過年時吃的豬肉,口感確實無與倫比,蕭定安蹙眉,“原來是招了縣令的眼。”

他想了想,從身上摘下一塊玉佩給瑞和,“你去問林滿堂要一張狀紙,然後拿著這塊玉佩求見知府。新陵知府曾受過我爹恩惠,你讓他一定要將這事查清楚。”

瑞和接過玉佩,躬身應是。

第二天,瑞和帶著周木生探監。在外面遇到正好前來探監的李秀琴和大吉。

李秀琴把家裏剩下的銀子都拿來了,可這獄卒還是嫌少。大吉幫著說好話,還被那獄卒狠狠罵了一通。大吉不服氣跟他理論。

瑞和上前拉仗,給了那獄卒五十兩銀子,那獄卒才勉為其難放他們進去。只是卻不肯放大吉進去。

大吉憋氣,可也不敢誤了二嬸的事兒,就主動道,“二嬸,我在外面等你吧。你們進去吧。”

李秀琴拍拍他肩膀。她提著食盒,跟著獄卒進了幽深昏暗的牢房,她繃著一張臉,努力忽視周圍那一雙雙陰沉的眼。

到了最裏面的牢房,獄卒不耐煩敲擊柵欄,“林滿堂!林滿堂!你家人來看你了。快醒醒!”

叫完,獄卒帶著一串鑰匙離開了。

李秀琴不停呼喊背對他們而睡的人,“相公?相公?”

周木生也跟著喊,“滿堂?滿堂?你還好吧?”

屁股上挨了三十大板,林滿堂疼得差點昏死過去,可他不敢死,他害怕自己這一死了,他女兒就成了女囚,她還那麽小,就因為他這個不爭氣的爹竟受如此大罪,她以後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