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二天, 李秀琴拿著蒲扇去村口納涼,敏感發現不少村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李秀琴一頭霧水,“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這樣看我?”

陳艷娘哼道, “有些人啊, 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用這麽陰陽怪氣說話, 李秀琴多聰明的人啊,很快聽出不對勁兒。她向來不是好性子,耍起狠來, 那是不管不顧, 她站起來沖陳艷娘陰沉著一張臉,“陳艷娘,你跟我說清楚嘍。”

陳艷娘向來厚臉皮,要不然年輕時也不會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到處勾引男人。

見李秀琴這麽跋扈,她自然也不怵,“怎麽著?我怎麽了?今早我男人回來, 可是清清楚楚看到有個男人從你家出來。你做得出來,我有什麽不能說的?”

今天早上, 吳寶財揮著牛車從林滿堂家出來時,剛好碰到昨晚在隔壁村賭輸回來的周興旺。

李秀琴拍拍喜鵲示意小丫頭往後退, 喜鵲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 就見李秀琴已經撲向陳艷娘, 騎到她身上, 巴掌來回輪, “虧你說得出來!那是吳寶財, 正大光明來我家拿貨的。怎麽到了你嘴裏就成我偷漢子了?”

大娘大嬸們這才反應過來, 紛紛上前拉架。

喜鵲趁大人勸架時, 溜進去,撓陳艷娘的臉。

一行人打得不可開交時,林滿堂一行人自河渠方向緩緩駛來。

一開始幾人還一副看好戲心態,都在猜測誰家幹仗。

林廣源猜測是陳艷娘,“她就是個攪家精。到處說人是非,她要不是個老娘們,我早削她了。”

林廣仁猜測是文先生,理由也很充分,“因為文先生和媳婦成親這麽多年,一直也沒個孩子,村裏人傳得很難聽。興許那些人說嫌話被文先生聽到了,斯文人受不住,所以就咬起來了。”

林滿堂自信滿滿,“咱們村誰都有可能,就我媳婦不可能。”

她那人清高,最不屑當潑婦。

可是他話音剛落,就聽女兒一臉驚恐,“爹,好像是娘啊。”

眾人定睛一看,那被村民們拉開的人不正是李秀琴嗎?

和她幹架的人正是陳艷娘。

“住手!”林滿堂將韁繩甩給大吉,從車上跳了下去。

大吉猝不及防,趕緊伸手接韁繩,好不容易才穩住牛車,就見林曉也從牛車上跳了下去。

林滿堂這一聲喊,惹得村民們紛紛側目。

“你們不是去府城賣涼粉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哎呀,這三個人是誰啊?”

林滿堂隨口答道,“涼粉方子已經賣了,就早些回來了。”

村民們又打聽多少銀兩,當得知有三十吊錢時,大家齊齊瞪圓眼睛。

因為不知道涼粉到底有多掙錢,得知一個方子就有三十吊,大家全是一副發了大財的表情。

林滿堂沖借錢給他的村民們拱手,“之前借了大夥錢,等明日,我就一一還回去。”他看了眼李秀琴,“你們剛剛吵什麽?”

李秀琴剛剛打架,發型早就亂了,簪子歪在一邊險險掉下,她將簪子扯下,隨手用根發帶將頭發紮好,扯住想要溜走的陳艷娘,“我這不是賣冰棍,吳寶財一早過來拿貨。我讓範寡婦給他開門,被她男人看到了,她就到處造謠我偷人。”

林滿堂臉色陰沉。俗話說得好“毀人名節猶如殺人父母”,這陳艷娘平時待周木生刻薄也就罷了,居然敢壞他媳婦名聲。

他皺眉打量陳艷娘。

陳艷娘被他看得發毛,面色發白,強自辯駁,“也不能怪我啊。你又不在家,有個男人從你家出來,誰看到都得誤會。”

林滿堂劈手打斷,“我媳婦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對我更是一心一意,從未有過不當之舉。倒是你,不弄清情況就惡意造謠,還真是仁者見仁,淫者見淫。”

村民們都被他四個字的成語給驚住了。

林滿堂啥時候會說好話了。

溫柔賢淑、知書達理應該是誇贊的話。

但是“仁者見仁,淫者見淫”是啥意思?

於是村民們都齊齊看向文娘子。

對方小聲解釋一句,大夥看陳艷娘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陳艷娘被林滿堂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羞臊難當,雙手捂臉跑回了家。

林滿堂回頭,就見林曉正拉著媳婦的手,“娘?你沒事吧?”

李秀琴搖頭,“沒事兒”,看到男人帶了三個陌生人回來,頗有些不解,“這三人是?”

林滿堂笑道,“這是我在府城認識的朋友,送我們回來的。走,咱們回家好好招待他們。”

李秀琴點頭,沖其他村民們道了聲謝,牽著女兒先回家了。

林廣源和林廣仁將牛車上的東西都卸下來後,就趕著牛車回家了,大吉大利同樣如此。

李秀琴做了一桌好菜,叫來了林廣源、林廣仁、林福全一起招待三位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