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譚守義離開皇宮,出……(第2/6頁)

遠遠的看到篝火,譚士元便一把拉住自己長子譚唯同的手道:“一會,你們爺爺若是打為父,不管打多狠,就是骨頭斷了!你們也萬萬不敢求情。”

譚唯同大驚失“色”:“父親!何至如此?祖父他……?”

譚士元那張總是自信的臉上,終“露”出一絲驚恐的神“色”道:“你不了解你祖父,哎,今日過了這個坎,為父的再給你細細講從前吧……”

他緩緩伸出手,“摸”著已經長成的兒子笑道:“你爹我那時候就發誓,若有一日我為父,我身上受的那些罪!定然不讓我兒受一分半毫……為父的沒有什麽能力,做爹,卻比他強多了~嘿!呵呵!”

何至如此?就是如此啊!

哼!這段時間自己不是一直就等著這一天麽,人家老爺子死了最愛的兒子,自己要不給人家出了氣,這事兒是過不去的……

譚士元被兒子扶著來到祠堂門口,他先是四處看了一眼,看到那邊架在火上已經焦黑的羊,再看已經跪的要昏過去的烏秀,心中暗罵了一句後,就帶著孩子們跪在了祠堂外面請罪。

他最小的孫子如今才三歲,路上已經凍的面“色”發青,這會見長輩都撲通,撲通跪下,又一驚便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

孩子的哭聲喚醒正在祠堂門口發呆的譚守義,他睜開昏花的老眼,對南渡先生說:“去,小點的孩子讓他們進帳子暖和暖和……”

幾個親兵過去,抱走了孩子,孩子哭聲漸止……

跪在地上的譚士元小心翼翼的窺視自己父親,他努力分辨父親的表情,以及他說的每一個字。

果然帶幼兒來是正確的,孩子的哭聲總能讓父親心裏軟和些。

微微松了一口氣,他終於鼓足勇氣道:“父,父親!”

譚守義擡臉看看他,竟笑了,他用一種很少在他身上出現,蒼老而慈愛的語氣開口說:“我記得,士元你的生辰是在七月,你母親生你那天,風雷電閃,我那天還說呢,這是什麽樣的孩子落到我家了?如何這般大的聲勢……說起來,我兒也有了第三代,是做爺爺的人了,你看為父的常年奔忙,有幾個曾孫我都認不全呢。”

譚士元心內咯噔一聲,趴在地上語氣帶著淚意道:“父常年在外,兒以往也望雲思親,恨不能就陪在阿父身邊時常孝順,這幾年,孩子們也一天天長大,撫養他們不易,兒自己獨坐也會想當初,阿父養我育我應是一般辛苦……”

譚守義沖他笑笑,鼓勵贊賞說:“我兒孝經悟的不錯。”

譚士元仰臉滿是濡慕之情道:“阿父,您忘了,這是兒三歲,您親自教的。”

譚守義想了下,恍然大悟一般的點頭道:“這樣啊,是,是這樣啊!我到忘記了,倒是我兒……可還記得我教你的那些東西?”

譚士元擡頭,靜默片刻才顫抖著語調問:“卻,不知道,阿父說的是什麽?”

譚守義慢慢站起來,回身走到祠堂內,吸吸氣,他一把抓住蒙著雕像的紅布,猛掀開……

紅布剝離,譚士澤橫刀立馬的看著遠方,譚守義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的二兒,半天才說:“這,雕的挺像的,像!像我的兒……我兒~如此威風!這馬,還是我送的呢,難得你記的你弟弟的喜好……”

他緩緩的伸出手,沒回頭的擺了一下,幾個親兵便一起圍上按住了譚士元,還堵住了他的嘴。

譚守義依舊沒有回頭的說到:“我兒,其實,我也教過你弟弟,我對他說……”

譚守義拼命掙紮,嘴巴裏嗚嗚作響,他驚恐的看著一個老親兵表情冷漠的從腰下皮囊裏,取出一把短刀,又喝了一口老酒對著那刀子一噴……他掙紮的更加劇烈,以為自己的父親要殺自己。

譚唯同等人大驚失“色”,卻全部被人按住,不能動亦不能言。

那老兵一步一步走到譚士元身邊,打去他的貂帽,抓住他的頭發便是一下,一下,一下……譚士元花白的頭發就這樣,一束一束的落在地上……

祠堂裏,譚守義用他蒼老的聲音大聲朗誦起來:“……敢問聖人之德,無以加於孝乎子曰: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於孝。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內,各以其職來祭。夫聖人之德,又何以加於孝乎……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義也。父母生之,續莫大焉。君親臨之,厚莫重焉。故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

那老人一直背完整一篇孝經,而後他靜默,擦去眼淚,再扭臉已經是神情堅毅。

他一步一步走到已經沒有頭發,頂著禿頭神“色”木訥的大兒面前,低聲說:“我教過你們,都在三歲!你弟弟記住了!可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