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失去威懾力的傀儡

淩子恒靜靜得坐在大廳，和淩子刃有一搭沒一搭得聊著天，整個大廳富麗堂皇，和他曾經離開的時候一樣。

淩子刃擺弄了半天唱片，停下來，靜靜得注視著他，“哥，你有女朋友了是麽，我在電視上看到你節目了？”

淩子恒稍稍擡眸，“嗯。”

“難道是真的？”淩子刃急了，“你真的找了女朋友？我靠，漂亮麽，我覺得哥哥應該找個溫順點的。”

淩子恒皺了皺眉，溫順，他家小丫頭大概是全天下最不溫順的，腦中卻盡是她生動的臉。

“哥，那你這次回來”淩子刃剛準備繼續，便被打斷。

“你還有臉回來，逆子。”淩霄雲叼著煙鬥下樓，仿佛看到瘟神一般嫌惡。

淩子刃瞪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哥哥回的是自己家，有什麽問題。”

“子刃，回房去。”淩子恒的聲音很冷。

淩子刃拿上自己的東西乖乖上樓，臨走前還看了一眼自己哥哥，也許就是今天了吧，他透過琉璃窗望著外面的飛雪，蒼茫一片，可七彩的琉璃窗看不到外邊的寂寥和寒冷，屋內的壁爐噼啪作響，溫馨異常，可他清楚，淩霄雲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淩霄雲見淩子恒毫無忌憚得坐在客廳，對著門外大喊，“人呢，都死了。”

管家從角落顫顫巍巍得走了過來，垂下頭，不敢和他對視，“老爺，在。”

“我門口的傭兵呢？怎麽會把他放進來的，還以為他是我兒子麽，現在立刻給我轟出去。”淩子瀟拍著沙發，氣得吹胡子瞪眼。

外面那幫廢物，還給淩子恒面子，他不是早就吩咐過，他淩子恒踏出這個家門就是敵人，直接射殺就好，留著有何用，反正他已經幫淩子瀟把人引回來了，接下來是他倆自己的事，等他們兩虎相爭各有損傷，他再出手終結一切。

“老爺，這”管家不敢繼續說下去。

“有屁快放。”

“外頭的傭兵都被撤了。”管家心提到了嗓子眼。

剛才子恒少爺進屋的時候，他出去看了一眼，整個宅院外圍空空蕩蕩，別說傭兵了，連只鳥都不帶飛過的。

“你的人都被我請走了。”淩子恒盯著窗外，說得冷靜。

“你！”淩霄雲站了起來，“就憑你。”

他不死心，拿出手機，一個個號碼按過去，都無人接聽，電話那頭等待他的都是漫長的嘟嘟聲。

他跌坐回沙發，雙眼赤紅，緊緊得盯著淩子恒，有懷疑，有震驚。

明明淩子恒接手的只有淩氏在華國的小部分產業，一切都盡在掌握，他早就挑起淩家和無名領域的仇怨，林瓊玖絕對不會對淩子恒施以援手。

而a國，a國是他這麽多年培植的人手和勢力，全都只聽他的命令。

他木木得盯著淩子恒，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不管是淩子瀟還是淩子恒，這些年他自以為把他們發配到自己監視得到的地方，再慢慢消磨他們的意志。

沒想到，最終被耗盡的不過是自己。

“失去威懾力的傀儡，留著有什麽用。”淩子恒輕聲呢喃著。

他的聲音一向透著低迷的磁性，此刻回蕩在空空的客廳卻夾帶著嗜血的無情。

“你，你別忘了，你的母親還在我手上。”淩霄雲還有最後一張王牌，他握緊雙拳，自己叱咤風雲數十載，總還有點手腕，不會受他們擺布。

淩子恒笑得很輕，如同一片雪花自上而下得翩翩落下，他的手抵著下頜，偏過頭，一張絕色的容顏映在壁爐火光下，裹著明亮的光暈。

“這麽多年了，你去看過麽，自己關的到底是誰？”

“老張，備車！”淩霄雲聞言，再也坐不住，可一個轉念，擺了擺手，“算了。”

他無奈得苦笑，原來他早就輸了，早就退出了戰場。

他的存活，並不是他的兩個兒子無能，也不是他們對他尚留一絲殘念，而只是作為他們彼此戰前的掩護。

呵，到頭來，老子還是被兒子耍了。

他從開始的淺笑到笑得震顫，淒厲的笑聲彌漫整個大廳。

淩子刃聽到聲響下樓，停在二樓的走廊，無聲得注視著這個號稱是自己父親，實則動則打罵的男人，嘴角勾起輕蔑的笑。

他等這一天很久了，老賊，我是殺不死你，但不表示哥哥們不可以。

這場雪下到第二天晌午都沒停，洋洋灑灑得綴滿了整個山間宅院，往日熱鬧非凡的淩宅今日冷得像座地宮，毫無聲息，萬籟俱寂。

一夜的功夫，世事變遷，淩子恒命北幽把淩霄雲暫時關押起來，還不是他死的時候，他得活著看著，並逐步接手了他的舊部。

他讓淩霄雲親眼看著曾經臣服並宣稱永遠只對他一個人效忠的舊部，是如何早就一步步得落入自己的囊中，又有多少被淩子瀟買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