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昨日重來(第5/7頁)

拓拔野心中一跳,忖道:“原來須將三件神器合到一處才能得到完整的回光訣,難怪那日我看得雲裏霧中。不知十二時盤何以會流入不死國?那兩儀鐘又在何處?”

白阿斐轉身朝古元坎定去,探手入懷,掏出一盞海螺形狀的玉晶銅燈;目光閃動,怪笑幾聲道:“古兄,白某取你一物,自當還你一物,否則豈不是白白占你便宜嗎?”將那銅燈往他懷裏塞去。

古元坎一震,又驚又怒,厲聲道:“玉螺神燈!原來是你害死白荑仙子!”

白阿斐笑道:“古兄此言差矣,我可沒有傷她毫厘,是她自殺身亡,幹我何事?倒是古兄對此要負全責哩!誰讓古兄風流倜儻,素有‘聖女魔星’之稱呢?若不是你平素對她勾勾搭搭,害得她春心蕩漾,她又怎會對我易容所化的‘古元坎’意亂情迷,半推半就?我雖然奪了她的處子之身,對她卻溫柔得緊,只不過趁她熟睡時拿下這盞神燈聊作紀念而已。我這般做也是為了玉成你們之間的美事哩!奈何她既已傾心於你,偏偏古兄又對她若即若離,害得她傷心之下終於自殺解脫。一族聖女就此香消玉殞,古兄你於心何忍?”搖頭嘆息連連,故作滿臉不豫之色。

拓拔野與雨師妾聽到此處,心下了然,憤怒更甚。早聞八百年前金族聖女離奇自殺,神器玉螺燈下落不明,金族對此諱莫如深,絕口不提,不想真相竟是如此!

白阿斐必是探知白荑仙子對古元坎芳心暗許,是以化作其身,誘奸聖女,然後盜取神燈逃之天天。不明究底的金族聖女眼見神燈遺失,而當夜情熱若火的古元坎對她判若兩人,痛苦不堪,留下絕命書自殺身亡,金族長老會從那絕命書中得知所謂真相,震驚憤怒,一面生怕此事有損金族聲譽,不敢傳揚;一面將古元坎逐出金族,全力剿殺。這也正是為何當日如日中天的古元坎突然變成眾矢之的、孤家寡人的緣故。

古元坎渾身顫抖,怒不可遏,咬牙道:“原來如此,多謝閣下賜教釋疑。”

白阿斐嘿然道:“古兄忒客氣了,白阿斐還得感謝你這姻媒哩!若不是你,我又怎能對朝思暮想的聖女一親芳澤,怎能攫取其處子真元,平添真氣?”哈哈狂笑,放肆已極。

古元坎強忍怒氣,冷冷道:“古某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剮悉從尊便。但你也算是大荒宗師,既然答應放了水聖女,還請言出必踐。”

白阿斐瞥了水聖女那雪白的胴體一眼,淫笑道:“古兄放心,我白阿斐說話向來算數。等我破了螭羽仙子的處子之身,再讓我這猙獰獸泄過火之後,自然會用‘鎖魄蝕骨膠’將她與你粘到一起,生生世世絕不分離。”猙獰獸似是聽懂他的言語,歡聲狂吼,陽物陡然暴漲。

拓拔野腦中轟然一響,狂怒如沸,恨不能沖入那幻影中,將他碎屍萬段。雨師妾嬌軀劇震,緊緊地抓握他的手掌,眼波中滿是痛苦狂亂的神色,催情蛇亦隨之盤蜷緊縮,微微顫動。但他們縱有翻天覆地之能,也只束手無策,徒呼奈何了。

白阿斐將天元逆刀收入乾坤袋中,負手踱步,嘴角掛笑,自言自語道:“等到九九八十一日後,長老會到此一看,頓時恍然大悟。敢情古大俠獸性大發,強奸水聖女,又被水聖女奮力刺死,雙雙斃命。古大俠懷中又藏了玉螺神燈,正應驗了白荑仙子的絕命遺言。真相大白,淫賊伏誅,只可惜天元逆刃不知下落。嘿嘿,說不定從此之後,會有許多蠢蛋潛入西海,撈尋寶刀哩!卻不知這神器已經成了白阿斐的囊中之物!”

說到此處,心花怒放,忍不住仰天狂笑。半晌方止住笑聲,喃喃道:“兩位不能在陽世好合,索性到冥界結為夫婦,只可惜這杯喜酒我是喝不成了。等我練成‘回光神訣’,登上白帝之位,一定會回到此處為你們上香祭奠的。”驀一探手,白光如練飛舞,將螭羽仙子倏然卷纏,輕輕一扯,橫空摔落到他的腳下。猙獰獸咆哮追至。

古元坎淡淡道:“白阿斐,古元坎對天發誓,你若敢碰她一根寒毛,定讓你從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阿斐獰笑道:“將死之蟲,還想化蛹?我倒要瞧瞧你能將我如何?”驀地一腳踏在螭羽仙子的臉頰上,左旋右轉,草汁、沙土混和著行行清淚,在她那擠壓變形的臉頰上洇化開來。那猙獰獸低頭惡狠狠地瞪著她,興奮不已,赫赫怪叫,口涎不斷地滴落。

雨師妾眼前一花,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燒痛,仿佛他正踐踏在自己的臉頰上。那相隔數百年的屈辱、悲苦、憤怒……翻騰鼓舞,烈火似的燒灼全身,引起一陣陣暈眩的顫栗。恍惚之中,眼前又出現了雙頭老祖恣意淩辱自己的情景,刺耳淫褻的叱罵,裂痛攻心的鞭撻……心神迷亂,悲怒恐懼,突然怖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