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魔帝蚩尤(第5/6頁)

少昊也不管旁人如何想,拍了拍拓拔野的肩膀,笑道:“我姑姑偏私護短,一心扶持金刀駙馬,瞎子也看得出來。誰叫你小子當初不娶西陵公主?否則蚩尤兄弟也不會被視作大荒公敵啦。閣下重色輕友,實乃當今禍亂之源也!”

拓拔野啼笑皆非,沉吟道:“纖……西陵公主,她還好麽?”

少昊搖頭嘆道:“自從你被封鎮蒼梧之淵後,她每天不言不語,不哭不笑,不吃不喝,連覺也不睡,每天抱著個海螺,行屍走肉似的,坐在角落發呆,連我去撩她說話,她也不理會,太子黃帝去看她,她更是徑直連門都關上了。有時候整整一天,象化作了石頭。

“姑姑極是擔心,派人十二時辰守候旁側,就連她嘆一口氣,動一下手指,都要立即報告。

“我也怕她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來,每天變著法子逗她玩兒。幸好過了大半年後,她突然好了,能說能走,能吃能睡,笑起來聲音也和銀鈴似的,就象變了一個人般,和太子黃帝見面時,也溫柔可愛得多啦。”

拓拔野心中突突直跳,反而大覺不安。

纖纖的性子他最為了解,逞強好勝,愛鉆牛角尖,有時越是生氣傷心,越要裝作笑容滿面。她對自己情深一往,始終未曾改變,在那天帝山朝夕相處的三個月中,他便明晰感到了。

倘若她當真大哭過一場,抑或遷怒他人,甚至自尋短見,那麽在傷痛發泄過後,或許還能將自己慢慢忘記,重新生活。但若真如少昊所言,她心中的悲痛仍強抑在內,難以爆發。惟其如此,更讓他擔憂難過。

想到狼子野心的姬遠玄陪伴其側,更覺凜然,定了定神,沉聲道:“是了,她與太子黃帝的婚期呢?已經大婚了?或是佳期未定?”

少昊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遙了遙頭,道:“原本定在今年開春。誰想婚禮前夕,父王竟突然……竟突然遇刺……”眼圈一紅,淚水險些滾落,仰頭哈哈笑道:“父王既已駕崩,婚禮自然得朝後拖延了,我這大逆不道的弑父奸賊也就被囚禁到了東海歸墟,不知後續之事了。”

“什麽!白帝已經駕崩了?”拓拔野心頭大震,先前聽犁靈所言,還未曾料到事態竟有如此嚴重,新任神帝既死,大荒勢必更加分崩離析!陡然意識到此事多半又是帝鴻集團所為,冷汗涔涔,又驚又怒。

少昊胖臉上歲仍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中卻難掩悲戚苦痛之色,嘿然道:“前年秋天,太子黃帝孝期已滿,正式登上黃帝之位,便向父王求娶西陵公主,父王覺得纖纖尚未擺脫悲痛,便請暫時拖延婚期。

“此後一年多,大荒戰事吃緊,太子黃帝忙於在前線與蚩尤兄弟、誇父作戰,也無暇再顧此事。直到去年冬天,才又重新寫信提出。纖纖聽說後,主動同意。姑姑便將婚期定在了今年初春。”

目光突然淩厲如電,朝趴伏在地的犁靈瞥去,森然笑道:“才入臘月,犁神上突然向我姑姑告密,說若草花被蚩尤迷了心竅,為了報復朝陽水伯,攛掇我和蚩尤勾結聯盟,走漏各種機密消息。就連前年臘月,玉山壁上的泄密文字也是我按照蚩尤指示寫的。

“嘿嘿,我姑姑打小就不喜歡我,覺得我胸無大志,喜歡聲色犬馬,最容易被女人蠱惑,難擔白帝重任。

“她自恃聰睿,極為強勢,父王也事事由她。她既不喜歡我,我自然也沒興致討好於她,索性日日笙歌,夜夜酒色,只在夜深人靜之時,遵照父王囑咐,悄悄練上幾個時辰的‘太素恒和訣’。”

英招、江凝這才恍然,敢情他貌似荒淫無度,卻自有主張,“太素恒和訣”是金族歷代白帝所傳的修氣秘訣,他從小修煉,難怪竟有如此強沛的真氣。想到他竟能忍得二十余年不動聲色,連西王母也不曾察覺,更是大起敬服之心。

少昊冷笑道:“我姑姑雖然絕頂聰明,行事果決,卻極為剛愎跋扈,偏私護短,愛聽奉承之語,那些貌似恭順的長老,往往得以重任,而那些生性剛直、不懂得說順耳話的臣子,往往要受她冷落。

“太子黃帝對她素來必恭必敬,捧如天上日月,她自然極為受用。父王擔任神帝這三年間,太子黃帝更是車前馬後,為她弄權治世行了許多方便。她早就對他青睞有加,恨不得連我的金族太子之位都一並送給他。

“犁神上一告密,我姑姑聯系起許多因果,覺得大有可能,又驚又怒,便令金光神嚴加調查。

“到了纖纖大婚前幾天,昆侖山上來了不少客人,各族都遣使送來了禮物,蚩尤兄弟也托人送來賀禮,卻被姑姑叫人丟到了山壑中。犁神上又獨具慧眼,從蚩尤派來的使者身上搜出一封給我的信,說近期便要動手,留心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