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婚禮(第3/16頁)

女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有些不情願地說:“範為琳。”

“好吧,幸會,範為琳小姐。”馮斯說,“你也知道,我雖然是個天選者,但大體上很廢物,能混到現在還沒被捏死,只能說是運氣不錯。在這件事上,我會聽你的指揮,不知道你有什麽主意嗎?”

“暫時還沒有想到特別好的方法,”範為琳倒也爽快,“即便不為了這件事,我們家族也常年有人注意路晗衣的行蹤,但路晗衣是一個十分狡猾的人。路氏家族產業眾多,他平時極力做出為族長——也就是他姐姐——分憂的樣子,經常出入各個產業的地址,分配非常均衡,完全讓人看不出破綻,不知道他會把人藏在哪裏。而且最關鍵的在於,我們根本不知道我們要找的是個什麽樣的人。舉例而言,假如這個人的身體都完全壞掉了,只剩下附腦支配著頭顱還活著,那麽只需要一個保險櫃就能藏下這個人。又或者,這個人被某些洗腦術更改了思想,再做了整容手術,那他完全可以是路氏家族裏的一個普通員工,也許和我們擦肩而過都根本認不出來。”

“是啊,照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根本就無從找起。”馮斯聽完也頗有些頭疼,“關鍵問題就在於,這個人失蹤了十多年,完全可能被更改成任意的模樣——你們守衛人實在是太神通廣大了。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失蹤之前,路晗衣的這位哥哥,叫路鐘旸的,到底相貌如何、是個什麽樣的人?”

“幾乎沒有什麽人見過他,”範為琳說,“唯一流傳到外面的照片是這樣的。”

她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給馮斯看。照片倒是彩色的,但從清晰度能判斷出是掃描的,照片上是一個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的青年人,身材雖然不壯,也並不瘦弱。但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種很明顯的拘謹,甚至可以說是近乎懦弱。

“這張臉還真有點像路晗衣,但是氣質完全不一樣,”馮斯說,“路晗衣就算是捧著碗鹵煮蹲在路邊吃,看起來也有走紅毯的範兒,但他哥哥……怎麽說呢?也不能說屌絲,還是蠻帥的,但就是、就是……”

他斟酌了好半天詞句,也沒想出合適的,倒是範為琳替他說下去了:“像不像你?”

“像我?”馮斯一愣。

“分明不想承擔某些責任,卻又不得不承擔,所以表面上看起來站得很直,心裏已經被壓彎了。”範為琳說。

“心裏已經被壓彎了……”馮斯怔怔地重復了一遍,“你這麽一說,還真像是這樣。他看起來像是心裏藏了很多事,卻又沒法拋下,有點心事重重無可奈何的樣子。不過,我一般不像他那麽外露……”

“這個人在公開場合很少露面,倒不是路氏家族故意把他藏起來什麽的,完全就是他的性情使然。”範為琳說,“所以其他家族對他的了解也很少。大致就是知道這個人很早就被確定為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但性情軟弱,好像很不情願接這個位置,搞得上一代的族長、也就是路家三兄妹的父親都很惱火。”

“路家那麽一個大家族,能人那麽多,光是路晗衣就是四大高手之一,為什麽一定要一個不願意當族長的人去接替這個位置呢?”馮斯有些不明白,“我記得以前聽路晗衣還是梁野說過,接任族長不看身份,最重要的是能力。”

“路鐘旸身上當然是有特殊能力的,特殊到盡管他的性格蔫成那樣,路家還是那麽器重他。只可惜,這樣的能力一直到他被傳死去,都沒能得到很好的施展。”範為琳說。

“他在傳聞中是怎麽死的?”馮斯問,“我問上杉舞子,她也語焉不詳。”

“因為這件事原本就是一件懸案。”範為琳說,“你聽人講過在日本發生的第四股勢力的唯一一次現身嗎?”

馮斯點點頭。範為琳接著說:“那起事件之後不久,梁野的家族和那批人中的一個接觸過——那個人就是小啞巴的媽媽,上杉舞子的姐姐上杉雪子。上杉雪子自稱叛離了她所在的組織,願意把那群日本人的秘密交出來,代價是獲得梁氏家族的保護。梁家如獲至寶,當然不肯放棄這個機會,派出了若幹精兵,包括家族裏最強的一個人:梁野的叔叔梁豐。當時梁野雖然年紀很輕,卻也已經很厲害了,只是因為身在國外有其他的任務,所以沒有去。但他也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撿回了一條命?”馮斯想了想,“這麽說,那些梁家的人都被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