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4/5頁)

“這件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難怪正史中從未提及過此事……術界考古中雖然略有一點提及,卻也含混其詞,讓人不明就裏。”宇文嘆道。

“大概是那天所見到的事情過於慘烈,朱執中道長就此留在了蜀郡近郊的青城山,小心地關注著那片邪地的變化,他害怕以後總有一天,這邪物會破土而出,又重現當年的悲劇。後來朱執中道長又收下弟子王文卿,將五雷大法傳授於他,並秘令交待,要他接替自己看護成都城郊外這片邪地。王文卿將五雷法開山祖師汪真君的教義發揚光大,終於正式創建了道教神霄派,而此後的一千多年,神霄派每一代弟子,都會留下一人專事監護埋有那柄邪劍的土地。而成都城幾經擴建,又幾經劫難,原來的郊野地貌有了很大改變,當年鬧鬼廢棄的軍器監也被人遺忘,逐漸被埋入地下……”

“難得這一千多年中,一直都相安無事,直到S大的建造,為建高樓深挖地基,才把這地下廢棄了千年的軍器監給挖了出來,看來這柄兇器,也被一同挖掘出來了吧?而且……應該就陳列在這座博物館中。”宇文忽然發覺身邊有這樣危險的東西,神情一下嚴肅起來,忍不住要站起身來環顧四周。

“話雖是這麽說……”無為子不禁苦笑起來,“我所說的這些事情,都是沒有文字記錄的,僅憑神霄派門人以口相授,代代相傳,其中究竟有什麽誇大或者疏漏,我們這些現代人,也是不得而知了。而那柄邪刀究竟是什麽樣子,除了當年的朱執中道長,也沒有誰親眼見過。S大建校初期的這次發掘,共挖出各式兵器兩千余件,絕大多數都是長兵器,橫刀雖然不多,但也有一百柄左右,這些鐵質兵器在地下埋得太久,全都銹跡斑斑,完全看不出最初的形貌,具體這些兵器是如何出土的,也沒有留下詳細資料,那柄邪刀被混進普通橫刀之中,我們是完全分辨不出來的……想來邪刀出土時,也被考古人員觸摸過,可時至今日,也沒有發生什麽怪事,我甚至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懷疑館藏中並沒有那柄邪刀……直到那天柏葉在參觀展廳時引起異樣的金屬共鳴,我才相信這柄怪刀確實已經出土了,並且就混在展廳的那堆兵器之中。可我們如何將它區分出來呢?”

“我們可以將那些展品一件一件的拿出來,能和邪兵產生共鳴的,就是那把怪刀了!”宇文啪地打了一個響指。

“你覺得我這個看大門的糟老頭子,手裏會有那些展櫃的鑰匙嗎?”無為子冷笑起來。

“真要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那幾個展櫃也攔不住我們啊。”宇文頗不在意地敲了敲身邊的玻璃展櫃。

無為子忽然長籲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以後如何處理這柄怪刀,就是你的事情了,今天晚上,我的任務是要保住這柄怪刀,別讓某些心懷鬼胎的人給取了。”

宇文一驚,頓時想起了柏葉,“怎麽?難道柏葉今晚會來?”

無為子神情嚴峻地看著窗外,並無答話,宇文這時才察覺,不知何時起,窗外雷聲大作,連綿細雨也已經變成了一場瘋狂肆虐的暴風雨。老人沉默許久之後,緩緩開口應道:“今天上午,柏葉已經來對我下了戰書,午夜十二點,以邪刀為注,生死相搏!”

“啊!”宇文目瞪口呆,沒想到柏葉會將矛頭直接對準了無為子。“前輩,我與你同去,上次你我合力擊敗奧斯丁,今天也一定可以打敗柏葉。”

“呵呵,你也要去嗎?你來看,那是什麽?”無為子忽然擡手指著窗外。

宇文把腦袋湊到窗邊,正要順著無為子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他的後頸一麻,一股強大的電流封閉了他的幾處脊神經。宇文頓時手腳無力,軟倒在地上,他睜大眼睛瞪著無為子,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去幹什麽?白白送死嗎?柏葉的十字槍上可沒有裂痕!還是把小命留著,用你那腦袋瓜想一想,如何拿回那些邪兵吧。”無為子笑著將宇文從地上提了起來。宇文心中焦急萬分,無奈渾身都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無為子把自己放在展廳休息室的沙發上。

“別為我擔心,你以為我不煩嗎?神霄派日漸衰落,到頭來,竟然找不到一個願意留守此地的弟子,上任神霄派掌門無奈之下,把我這正一教的老道士給抓了壯丁,他曾經幫過我的大忙,我實在拗不過他的苦苦哀求,只好舍身留在這裏,這一守,就是二十年了……我年歲已高,又後繼無人,以後的事情也不是我能監管得了的,還是順其自然吧。你交於我的賽施爾長刀,我已經用雷法封鎖,就藏在你沙發腳下的暗箱裏……”

無為子話還沒說完,屋外就傳來一個頗為文雅的聲音,在一片雷鳴中居然也十分清晰。“無為子老先生,今天天氣不怎麽樣,你要不要推後我們約定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