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絕戰 4(第2/3頁)

已經動彈不得的它,半睜著眼睛,拼著最後一絲力氣,伸出舌頭舔著鐘晴的手,像是要把他給叫醒似的。

鐘晴仰躺在地上,手上那股濕漉漉熱乎乎的感覺,隱約勾起了一些若隱若現的記憶,一些被某種強大力量給深深掩埋的記憶。

小胖子!你又噴我口水?!

連天瞳,你就不管你的寵物了嗎?!

小胖子……小胖子是什麽?!

連天瞳……連天瞳又是誰?!好像是個女人,長著一雙慧黠冷靜的眸子……

還有,KEN,刃玲瓏……多耳熟的名字……

淩亂的話語與場景在鐘晴眼前忽閃交替,一張張人臉忽隱忽現。

他很努力地想去看清楚聽清楚,但是卻有一只掙不開的手,拽著他,不肯讓他接近他想接近的東西。他抗拒不了這股力量,只覺得身體不停朝下墜,墜到無底深淵,永無天日……

傾城與鐘晴片刻間的糾纏,驚呆了其他三人。

準確地說,是被他手起斧落的狠絕給驚呆了。

見鐘晴突然沒了動靜,KEN起身沖到他身邊,看著他茫然的眼神還有額頭上變淺了顏色的符號,他眉頭一皺,迅即蹲下身來,伸出右手食指朝那符號上一戳,閉眼默念了一句什麽。念畢,他收回手,抓起鐘晴的右臂,拿下他手裏的盤古斧,毅然朝他雙手手腕上的血管處各劃了一斧。

泛著藍光的血液順著傷口連續不斷地淌了出來,將鐘晴身下已成紅土的土地浸潤得更加鮮艷奪目。

做妥了這一切,KEN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輕輕籲了口氣,低語:“幸好……”

連天瞳支起差點被鐘晴踩斷的腰肢,跌跌撞撞地撲到這邊,一邊抱起奄奄一息的傾城,一邊看著雙目緊閉的鐘晴,心慌意亂地問:“這……這究竟是怎麽了?!你不是說過,要到他過完二十八歲的最後一天才會咒發麽?!”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KEN為難地答道,“如果不是咒發,像之前的那種情況,他只會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反常舉動,而且過後就能恢復正常。可是,照他剛才的瘋狂舉動看,他的咒的確是發作了,否則他不會拿你我開刀,更不會眼都不眨就對傾城下毒手。”

“傾城……”連天瞳顧不得再問下去,忙出掌捂住了傾城的傷口,運起靈力為它止血療傷。

“可是……他的咒怎麽會提前發作呢?”刃玲瓏手足無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抓住KEN的手臂問道:“如果是發作了,你又是用什麽辦法將他制服的?不是說咒發之後,我們中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嗎?!”

“溫青琉……”KEN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擡頭,大聲說道:“一定是溫青琉他們的血!他和他那只坐騎,他們的血滿布邪性,又貫有亡靈怨氣,而且溫青琉一心想做皇帝,執念太重,至死不甘,那種瘋狂的欲念早已滲透了他的血脈,鐘晴體內的咒力本來就蠢蠢欲動,如今被這種種的邪腥孽願一引,難怪會出現咒發之狀!”

講到這兒,他停了下來,看了看命在旦夕的傾城,說:“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傾城的血可以暫時控制住他的狂性?!”

“傾城的血?!”

連天瞳收起靈力,皺眉看著傾城頸上。如果傾城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獸,只怕這一斧早已要了它的命,盡管已經為它止住了血,可是傷口依然豁開著,沒有愈合的跡象。

它能留著一口氣到現在,已算是天大的奇跡。

KEN指著鐘晴的額頭,說:“這個蛇形符號,正是咒發時的標記。越到後頭,這個符號的顏色會越深,也表示著咒的力量就越大。可是你看現在,被傾城的血沾過之後,它只剩下了一個淡淡的印記。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有機會暫時封住這個咒。”

“傾城不僅是只貔貅,也是秦陵地宮中的鎮墓獸。”連天瞳擡起頭,“它的血,有辟邪靈鎮妖魔之能。若鐘晴的咒力有所減緩真與傾城有關,想來也只有這個原因罷。”

“秦陵鎮墓獸?!”KEN驚訝於傾城的又一重身份,不過此刻也無暇細問,他馬上對連天瞳說:“不管是什麽原因,鐘晴暫時不會再對我們構成威脅了。他額頭上的蛇印變淺了,有可能只是受了意外之力而暫時隱減。只要蛇印不消失,就說明他體內的咒力仍然存在,盡管我已經在咒上加了封印,但是我沒有把握把這個隨時可能復蘇的咒封太長時間。所以我才割開鐘晴的雙腕,逐步放出他體內被咒力侵蝕的血,希望可以將他咒發的可能降到最低。可是這麽一來,等鐘晴的血流光了,他也就沒命了。以他的體質,最多撐上三、四個鐘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