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生 第十七關 美眉的想法(第3/5頁)



  江離道:“就算我有功勞,那也要論功行賞,不能這樣私相授受。”

  有莘不破想了想道:“其實我和四老商量過了,他們也覺得這件寶物歸你最合適。”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唉,假的啦。反正我呆會和四老說一聲,沒人會反對的。”有莘不破道:“你怎麽這樣別扭!明明喜歡的,卻推三阻四,不爽利!”

  江離不語。

  有莘不破又道:“話說回來,這輛什麽‘七香車’又沒人懂得其中竅門,在你手中是件寶貝,在別人手裏卻只是一對爛木頭,只合拿來劈了當柴火燒。”

  江離笑道:“這倒是真話。不過我還是不要。我睡覺去了,午安。”

  看著江離轉身離去,雒靈感到有莘不破心中說不出的不痛快。看穿了這一點,她的心突然有一種異樣的不愉快。

  “他到底怎麽了?”有莘不破喃喃道,念叨著,全然忘記背後還有一個偎依著他的女孩。

  太陽光照著戰後酣睡的陶函勇士,也照著野貓林外的百人坑。

  有莘不破擔心有變,當晚把所有投降的俘虜都就地處決;又怕麻煩,任由這些強盜暴屍曠野。後來在於公孺嬰的堅持下,回程時才由第二撥人馬將屍體埋了。

  但紫蟗腐爛的身軀卻沒人願意去碰,因為那惡臭誰也受不了,因此只是遠遠揚起一些砂土把它掩蓋了。日已過午,沒有掩蓋實的爛肉堆中,鉆出一只老鼠大小的紫色怪獸。這只小怪獸嗅著劄蠃被曬幹了的血跡,挖出劄蠃被砍下的斷臂,舔著咬著蹭著,嗚嗚哀叫著。野貓林的生靈聽到這哀叫,無不驚悚。

  小紫蟗走了,一切又恢復平靜。

  只要下一場大雨,這個地方所有死亡氣息都會被沖洗得幹幹凈凈,風播下種子以後,新的生命會吸食舊的死亡而迅速成長。一切將重新開始。

  “少主!再這樣下去,那個有莘不破真會成為新的台首——他連連大勝,又將搶來的財物大肆分賞!他正在收買人心!”四處無人,但蒼長老仍壓低了聲音,只是激動的情緒卻無論無何掩蓋不了。

  “他行賞不均?”於公孺嬰隨性地倚著一個車輪,他剛剛睡醒,只見月上梢頭,整個下午十分興奮的銀環蛇卻睡著了,靜靜地把頭搭在他肩膀上。

  “那,那倒沒有。他讓老二統計財物,所有財物三成賞眾,七成歸公。老三老四論功行賞,我做監督,這樣安排,眾人心裏也服。”

  “他貪沒財物了?”

  蒼長老想了想,嘆了一口氣道:“他並沒有插手分配財寶。只是主張紫蟗寨三寶少主、江離公子和他各得其一,陶函之海仍歸少主,這個,倒還公平。”

  “兄弟們不喜歡他?”

  “這……唉,我們從來沒像今日這樣得了這許多財物,孩兒們都歡喜得很。連幾個老家夥也……唉……”

  “既然這樣,他做台首有什麽不好?”

  蒼長老憤然道:“但陶函商隊的台首向來是於公家啊!不但商隊,舉國都知道!就是國主來了,也奪不了您這個位子!”

  於公孺嬰看著睡著的銀環蛇,痛心道:“母親的仇,我沒法報;妻子的仇,我沒法報;父親的仇,我更沒法報。像我這樣無能又不孝的男人,怎麽能做商隊的領袖?”

  蒼長老道:“少主,你要振作。夫人和少夫人的事情已經過去,我相信她們在天之靈一定會安息的。至於台侯的仇,紫蟗寨已經被我們端了,元兇已被擒住,我們已經無愧於台侯的英靈。”

  “元兇?”於公孺嬰苦笑道:“如果真是紫蟗寨下的手,父親臨走前不不會說那樣的話了。”

  蒼長老嚇了一跳,道:“難道兇手另有其人。”

  於公孺嬰道:“你不要胡亂猜測,父親說過,這個世界上能殺死他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已經去了,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蒼長老呆了半晌,於公孺嬰又道:“有莘不破如果有心接手商隊,不是你可以推翻的;如果有一天他要離開,這個商隊也羈絆不住他。你們以後只要安安份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他不會虧待你們的。”

  蒼長老急了,道:“我們對他沒辦法,但少主你可以!只要你振臂一呼,孩兒們都會跟著你的!”

  於公孺嬰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反對他?這除了讓我加上一個所謂陶函台首的空銜,對我又有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