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破魂劫 第三章 死屍幻象(第3/9頁)

朗藍,三十一歲,帥哥一個,四星,級別相當高,同樣精通追蹤,身高五英尺九英寸,三年前失蹤。

都是男性,長相都很出色,都善於追蹤,都住過那個房間,我也是!難道什麽時候,我就要到那堵墻裏面和同門師兄弟們爭一席之地?

江左司徒為什麽一定借助獵人之手去找那個女人?從他選擇的標準看,在追蹤能力上佳之余,仿佛一定要具備相當男性魅力,看來江左司徒對人人都好色,不分男與女這個課題是頗有一番研究的。為了抓人?,既然是抓,何必英俊獵人,精藍一晚上可以上演兩次七擒孟獲,十四次捉放曹了。既然不是抓,難道是騙?

然而那人冰雪聰明,將計就計,反而來了一記倒打一耙?總共打了三耙後,輪到我第四耙?這第四耙什麽時候耙下來啊?

這麽多問題繞在我腦子裏,真是繞得我苦不堪言,想當年就是懶得動腦筋讀聖賢書走光明路,我才不遠千裏跑去修煉當獵人的,早知道現在這麽操心,還要當福爾摩斯破案,我不如狂讀物理數學,當個生物博士天天看青蛙好了。

夢裏紗也陷入長考,他的智力和我半斤八兩,所以我們能夠想出點什麽來,實在很值得懷疑。不過我們沒有時間瞎琢磨了,夢裏紗身後的生物活動探測屏東南角上,突然爆發出一陣炫目的光亮,這光亮沒有象以前我看到過的一樣瞬間即消失,而是不斷的爆發出來,如同焰火般明亮璀璨,並且一路延伸開來。要不是知道這個探測屏並不是以電力作為能源,我簡直要上去看看是不是內部短路了。

我轉向夢裏紗,發現他又擺出了剛剛看到我的時候那一副死人臉,瞪大雙眼,抖著嘴唇,死死盯住探測屏,喃喃自語:” 又來了,又來了“ 猛地一轉身揪住我:”

朱,只有你了,所有獵人都出去了,只有你去了。“

從飛行器上一下來,我就想照自己來一個雙風貫耳,看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嚴重幻想症。眼前是新澤西地區一個安靜的居民區,一片片規劃齊整的草地綿延開去,許多白色房屋和平的矗立著。正是下午,外面很少人,只有一兩只狗悠閑的跑來跑去,看到我傻傻的站在那裏,偶爾也叫兩聲,然後又搖著尾巴走掉了。哪裏有什麽大規模生物活動,除非那些房子窮極無聊,剛剛一起散了個步,就算散步,也搞不出那麽大陣仗啊。

懊惱了半天,我決定回總部去打夢裏紗一頓,多半是他神經過敏,玩我。再想想也不對。這種類光速便攜飛行器造價是非常之貴的,不到萬一時候,基本上不出場,偶爾用一下,設備總管就跟盼兒子回家吃飯的八十歲老娘一樣等在門口,不等到刀槍入庫,馬歸南山,打死他他也不回去。夢裏紗想黑我,舉手之勞耳,怎麽也舍不得拿一個飛行器來當遣散費啊。看來探測屏上火花亂冒,不是後面裝一個電門搞出來的。

既來之,則安之,我第二次跳下去,拿出空間袋來裝了飛行器背著,開始在住宅與住宅之間晃來晃去。

這是典型的北美中產階級居住區,人不多,家家花園都很漂亮,車道和人行道分得很清楚,還有非常醒目的標示牌,提醒孩子避開車輛。漸近黃昏,空氣中有草木清淡的味道,靜謐溫柔的氛圍令人非常舒服。實在看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日近黃昏,天色漸漸黯淡,輕微的滴滴聲從我的背包裏傳來,那應該是我的能量測試儀。拿出來看時,指針轉向最高刻度,繃得極緊,方向指向南北。極目力遠望,在暮色之中,隱隱約約一條大路通往遠處。

展開步子,我隨著能量測試儀的指示一路飛奔,出了住宅區,拐彎上了一條大道,漸漸人煙稀少,兩邊山壁曠野壓壓欲摧,隨天色昏沉,萬籟消沉。我打起精神,貼著大路邊線,盡情放開腳來,時速一百二十公裏小小意思啦,好久沒有跑過那麽爽了,在曼谷,東京,廣州,高峰期在主要街道上每小時可以移動十公裏都應該感激涕零,每次出門我都巴不得下車暴走,就怕萬一被警察出動直升機抓了,走路超速不曉得是個什麽判法。

這樣胡思亂想,相當於開車的時候聽無聊電台講故事,轉眼甩下了二百公裏路程,眼前九十度急轉彎,能量指示針紋絲不動,跟被焊住了一樣,眼看再朝那個方向跑,我就一頭撞進公路下的懸崖了。

站在路上往下看,黑沉沉,我的眼睛不錯了,但畢竟也不是哈雷天文鏡,望不了那麽深。看看能量針,死抗著毫不妥協。我不能輸給一塊鐵吧,只好下去探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