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 二十 不可戰勝的淵祭_

星軌的死亡讓西方護法的領域開始震動,無數的霧氣從地面升起來彌漫了整個天地,我知道這是結界將要消散前的狀況,在所有氤氳的霧氣漸漸消散的時候,我看到周圍的凡世已經消失盡貽,眼前重新出現白雪皚皚的神界。

只是這個神界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恢弘和壯觀。我回過頭去看到月神和潮涯驚異的神色。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似乎看不到盡頭的高高的台階,一級一級似乎延伸到無盡的蒼穹。在台階的最盡頭霧氣彌漫中,似乎有著宮殿的飛檐峭壁和流光溢彩。

然後我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冰冷而高傲,她說,卡索,走上來。

那個階梯似乎沒有盡頭,我們走在上面幾乎要絕望了。因為那個隱沒於霧氣中的神殿似乎從來沒有靠近過,一直走,一直無法接近。

每個人都沒有說話,周圍安靜得讓人覺得恐懼。

我知道在台階的盡頭就可以見到淵祭,那個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神,那個淩駕於任何人之上的神。

當我們終於站在台階的最高處的時候,周圍的霧氣一瞬間消散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似乎大得足夠撐到天宇得宮殿,刃雪城同它比起來如同一座小孩子用雪堆出來城堡。那個城堡的墻面上處處流光溢彩,月神告訴我,那些光澤其實是靈力凝聚而成,如同我的凰琊幻術袍上凝聚的靈力一樣。整個宮殿上空飄揚著精美而華麗的樂律,那種樂律超越了潮涯感動嘆息墻的樂律不知道多少倍。

在宮殿的天空上面突然出現一張巨大的面容,幾乎布滿了整個蒼穹,那張面容格外模糊若隱若現,可是我卻感覺到似曾相識,我覺得我一定在某一個地方見過,只是面容太模糊,我看不清楚,那張面容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她對我說,卡索,走進來。

那個宮殿比我們想象中都還要大,我們穿行於其中如同走在台階上一樣漫長。在宮殿的盡頭是一個擡頭可以看見天空的院落,院落的中央是一個水光瀲灩的蓮池,我知道裏面盛放的就是我一直尋找的隱蓮。而我也看到了斜倚在蓮池邊上的人影,我知道那就是淵祭。

可是當我走到院落當中的時候,我幾乎搖搖欲墜,我似乎處於無窮的幻覺當中,周圍有華麗的色澤不斷出現又不斷消失,因為我看到斜倚在蓮池邊上的,蓮姬的笑容。

蓮姬的笑容如霧氣般彌漫開來,傾國傾城。

你就是淵祭?

對,我就是淵祭。蓮姬的嘴唇沒有動,可是我依然清晰地聽到她的聲音。

王,你認識她?我聽到月神在我身後問我。

對,我認識她,她是我父皇的側室,蓮姬。

然後我聽到月神潮涯和皇柝在我身後不可置信的聲音。

蓮姬說,卡索,你能夠走到這裏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你弟弟和封天的靈力,我想你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我想復活釋和梨落嵐裳。

你想,可是你知道我想不想嗎?

你一定要想。

然後我聽到蓮姬詭異的笑聲,她說,卡索,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我說話,即使是你。你不要以為你過了前面幾個無能的人就可以在我面前這樣張狂,我隨時可以讓你死得粉身碎骨。

我問淵祭,難道釋不是你的兒子嗎?難道你不愛他嗎?

你的父皇只是一個平凡的帝王,怎麽配讓我為他生育兒子,櫻空釋只是我用一片櫻花花瓣和一片紅蓮花瓣還有一片霰雪鳥的羽毛幻化出來的,他的死我怎麽會心疼。

我突然想起曾經釋和我爭奪王位時蓮姬詭異的笑容,我突然明白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觀看這場在她眼裏的遊戲,因為一切都是她在操縱。

蓮姬突然說,卡索,你想得很對,那的確是我玩的一個遊戲,你和你弟弟幾生幾世的淵怨糾纏都是我操縱的星象,你知道我用的占星杖嗎?我用的是誕星杖,一切星宿皆由我創造,世間所有的恩怨糾葛都只是我手下的遊戲。

我不想再說話,我只是堅定地告訴蓮姬,請讓我復活他們。

蓮姬看著我笑,笑得格外輕蔑。

我突然出手,我將凰琊幻術袍上凝聚的靈力全部調動起來然後左手召喚出風雪,右手召喚出烈火,那一瞬間我用盡了自己全部的靈力攻向蓮姬。

在我身行剛剛展動的時候,月神已經搶在了我前面,她周圍的月光發出森然的冰藍色,一片一片如同尖銳的刀鋒,而潮涯早已經席地而坐,她的無音琴已經幻化開來,無數白色的琴弦如同閃電一樣向蓮姬刺過去,所過之處飛揚起無數的白色蝴蝶,而我們身上已經籠罩下了皇柝最完美的防護結界,他將結界全部給了我們,而他卻像個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的小孩子一樣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