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 十八 西方護法之魘_(第2/4頁)



我已經遠遠地離開了繁華的街市,周圍已經沒有凡世的人。我躺在空曠的草地上面,陽光從頭頂溫柔地覆蓋下來。周圍的空氣裏有著凡世春天來臨的香味。

當我坐起來開始考慮我應該做些什麽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在草地的最遠出,在地平線跌落的地方,那裏的空氣出現了透明的旋渦,我知道肯定有一個靈力卓越的人出現了,我隱隱地感覺到大地的震動,然後我看到地平線的地方突然洶湧起無數鵝毛大雪。如同當初梨落出現的時候一樣,我的記憶開始輕微的搖晃,如同散亂的倒影。

然而當所有的雪花落盡之後,我看到了我無法相信的畫面。

星軌高高地站在空中,淩空而立,風從她的腳下面洶湧地往上沖,她的頭發長袍向上飛揚如同撕裂的錦緞。

星軌下落到地面上,然後緩緩地走過來,我看著她模糊而詭異的笑容如同觀望一個幻覺。

她走到我的面前,仰起面孔,對我說,王,你還好嗎?然後她的笑容一瞬間彌漫開來。

我覺得身體的力量一點一滴流失,仿佛連站立的力量都喪失了。

我問她,星軌,你不是在北方護法星晝那兒就死了嗎?

星軌的聲音出現在我周圍的空氣裏,可是我看不到她嘴唇在動,她的臉上惟一出現的就是那種詭異的笑容。她說,你以為憑星晝的靈力可以殺死我嗎?

那麽你……

我就是你找了很久的西方護法。星軌。

我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星軌的笑容在我面前變得越來越詭異越來越模糊。星軌怎麽會是西方護法?我的腦海中不斷出現這樣詢問的聲音,如同從天而降的審問。

王,我親愛的王,我不是給了你最後一個夢境嗎?叫你在看到西方護法的時候打開的,您忘記了嗎?

星軌的笑容如同符咒。

在星軌的夢境裏,她的樣子同出在我面前的時候一樣,模糊的笑容,詭異的聲音。她告訴我,其實一切只是她的遊戲。

她說,王,你是我哥哥最信任的人,所以我知道你不簡單,於是我盡我的能力來幫你度過了前面三個護法,因為如果你死在他們手上,那就太沒意思了,他們那些人敵不過我的一根手指。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一個殺人和被殺的遊戲,你是個很好的對手,只因為我的生命太無趣,所以我又怎麽可能放過這樣刺激的事情。我想看看你能不能找到誰才是真正的西方護法,可惜我哥哥信錯了你,你的思想比我想象的要簡單得多。卡索,我會讓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掉,這是一場偉大的追逐和廝殺,到最後如果你身邊的人全部死了,那麽我就會出來告訴你,我才是真正的西方護法,只因為你已經不能奈何我了,論靈力,你比不過我,盡管你有一個靈力卓越的弟弟給你的繼承幻術,可是你還是不是我的對手。

王,星的路線已經被我設定,請跟我來,玩這場最好玩的遊戲……

當我從星軌的夢境中掙紮著醒來的時候,星軌的笑容依然在我面前,只是周圍的景色漸漸清晰,我看到了草地和頭上的陽光,可是內心卻如同冰雪籠罩。

星軌在我的面前,我看到她手上突然出現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無數的仿佛閃亮的黑色緞帶一樣的東西圍繞在她的手指間,又似乎是有形的一縷一縷的風糾纏在一起。周圍的空氣全部凝結一樣讓人感到窒息,我聽到星軌的聲音高高地飄蕩在我們的頭頂上,她說,卡索,你現在孤單一個人,我看你怎麽過我這裏!

我突然覺得很疲憊,然後我低聲緩慢地對她說,是嗎?那你回過頭去看看。

因為我已經看到潮涯,皇柝和月神出現在星軌的身後。他們三個人的長袍翻湧如同變換的流雲。他們是我最信任的人。

星軌的神色仍然安靜,只是她望著我的時候眼神中多了一些光芒。她說,原來他們都沒有死。

我說,是的,他們都沒有死。我寧願我死,我也不願意他們死掉,因為他們是刃雪城裏最優秀的人。還有片風甚至包括死在你手下的遼濺和熵裂。他們都是最優秀的人。

你連遼濺是被我殺死的都知道?從那個時候你就開始懷疑我了嗎?

不是的,那個時候我根本想不到是你。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就是西方護法的?

從很多的方面,首先就是遼濺的死。因為我們在他的頭頂發現了一根劇毒的針,所以我們全部被引到一個你設下的圈套,以為遼濺是被人用毒針殺死的,其實不是,後來皇柝在遼濺身上發現,其實凝聚到他頭頂的那種劇毒是從叫做熵妖的那種慢性花的毒轉換過來的,也就是說遼濺在我們進入西方護法的領域之前就已經被人下毒了。而那個時候,他整天都抱著你,最有機會親近他而且不被人察覺地對他下毒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