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板娘(第2/9頁)

“準確地說我們基金管理著蛇岐八家75%的海外資產和45%的日本資產,我們能獲得這項權力是因為這些年我們不斷地向蛇岐八家注入投資。所以我們也能在很短的時間裏讓蛇岐八家旗下的很多公司破產,所以風魔小太郎那個死老頭子才不得不屈服,他可不想自己的家族陷入經濟危機。”

“接下來說說你們的動機,你們想做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還有你老板的真實身份。”

“這件事說來話長……”

“我們不怕話長,說得越詳細越好。”

“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各自回房去睡明天再說?”

“可以,把桌面上的酒都清了。”

“真沒人性啊,竟然對弱女子如此殘酷。”蘇恩曦嘆息,“座頭鯨,幫我把那個魚缸拿過來。”

說是魚缸,其實是個大肚瓷甕,薄薄的胎上施了青釉,再用五色繪制仕女和武士在櫻花樹下宴飲的畫面,色彩濃艷欲滴。座頭鯨立志要做真正高档次的夜店,所以用具也刻意講究,這件瓷器是江戶年間制造的“九谷燒”名瓷,原來是個酒甕,如今蓄上清水當作魚缸用,幾條小錦鯉在水草間安逸地遊著。

蘇恩曦連魚帶水倒進一只冰桶裏,用小半瓶烈酒涮了涮瓷甕,然後把桌面上所有的酒都倒了進去,再擠進一個檸檬。

然後她舉起瓷甕,仿佛長鯨吸海,把半缸酒一口氣飲盡!只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顯然這些酒已經填滿了她的胃,她拿紙巾輕輕地擦拭嘴角,輕輕地打了個酒嗝。

這女喬峰的氣概把所有人都給震住了。大家眼睜睜地看著蘇恩曦把瓷甕緩緩地放在吧台上,四下顧盼,睥睨群雄:“讓你們知道,無論是酷刑、酒精還是美女蛇,都不要想從堅貞的革命者嘴裏套出任何情報!”

蘇恩曦叉著腰嬌笑,男人們默默地看著她花枝亂顫,眼波如水。她是真的喝多了,但也是真的酒量大。原先在酒瓶面前畏畏縮縮的神情都是裝出來的,她看到酒真正的心情應該是心花怒放。

蘇恩曦從坤包裏掏出一柄鑰匙扔在吧台上:“車庫裏有輛奔馳,要用的話自己拿鑰匙。”

“我送你回房去睡吧。”愷撒扶住她的胳膊。

“你討厭!”蘇恩曦點點愷撒的鼻子,咯咯地笑著倒在沙發上,翻了身睡死了。

“看來是真的醉了,逼問的話也問不出東西來的。”愷撒看向楚子航。

秘密辦公室裏,酒德麻衣正通過閉路電視觀看吧台上的這一幕。

“她怎麽會裝醉呢?她就是這種酒瘋子啊。”酒德麻衣嘆了口氣。

只有少數人知道蘇恩曦的這個毛病,她總在吃薯片,這跟戒煙的人靠吃糖來壓制煙癮是一個道理,她要壓制的是酒癮。這個看起來溫潤可人的姑娘,當年卻是世界金融市場上的一員戰將,過著四方掠奪財富的兇殘生活,直到成為老板的首席助理。愷撒路明非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見識蘇恩曦最華彩的歲月,那時這女人狂歌痛飲,孤獨而強大。

愷撒把玩著那把車鑰匙:“她這是暗示我們快逃的意思麽?”

“我想她是讓我們自己選擇,要麽離開這裏,要麽留下來明晚面對源稚生。”楚子航說,“無論她的老板是誰,她的工作似乎僅限於庇護我們,而怎麽行動,決定權在我們。”

“用上百億歐元的債務信用才換來了24小時的緩沖期,她竟然讓我們自己決定?”愷撒說。

“直到目前為止,她所做的事情對我們都是有利的,雖然不清楚她的最終目的。”楚子航說。

“我們留下來面對源稚生又會怎樣?我們跟他並沒有什麽沖突,我們可以原諒他把我們丟在日本海溝裏面,他難道還要趕盡殺絕麽?”愷撒說,“最多也就是強制我們離開日本。”

“我們雙方都不希望神復活,所以我們不是根本敵對的。但在源稚女這件事上,我們又是沖突的。”楚子航說,“直到目前為止源稚女都是我們的盟友,我們只有通過他才能找到王將,弄清楚王將的計劃。我們如果把源稚女交給蛇岐八家,首先他的生命安全我們無法保證,其次這也意味著我們失去了在日本的最後籌碼,我們從這場戰爭中出局了。”

“直到今天還沒有人能讓我出局,無論是哪個局。”愷撒說。

“如果我們又不想逃走,又不想出局,那麽剩下的唯一一條路就是說服源稚生,說服他跟自己的弟弟合作,一起對付王將。我有種感覺,王將比藏骸之井裏的神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