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嚴家洪家(第2/3頁)

“麻煩洪管事給洪濤公子帶句話……”一直沉默的嚴禮強突然開了口,倒讓洪管事的動作一緩,停下來用奇異的目光看著嚴禮強,好奇的問道,“你想讓我給洪濤公子帶什麽話?”

“請洪管事告訴洪濤公子,嚴禮強多謝洪濤公子今日在擂台上的賜教!”嚴禮強不卑不亢的笑著,風度翩翩,一派從容,絲毫不見半點憤怨之氣,反而一臉真誠,“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禮強今日之敗,敗在技不如人,對洪濤公子的手段,禮強佩服之至,心中毫無怨言,有洪濤公子驅策激勵作為榜樣,今後禮強一定努力用功,加倍奮發,不負我父賜我之名,希望有朝一日還有能再向洪濤公子請教學習的機會!”

剛剛還一臉輕松的洪管家聽到嚴禮強這麽說,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有些凝重起來,因為嚴禮強的話中透露出的精神,還有無窮鬥志,這樣的年輕人,又怎麽會被一場初試擊垮?

他沒有再嘲笑嚴禮強,而是認真的盯著嚴禮強看了一眼,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嚴禮強一般,然後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麽,而是直接就帶著兩個家丁策馬而去,留下一路蹄聲,眨眼就消失在嚴禮強的視線之中。

嚴德昌也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都沒想到,平日自己的兒子有些沉默寡言,很少能說出什麽,但在剛才,嚴禮強說出的那些話卻讓他驚訝不已,猶如說到他心坎裏一樣,聽著嚴禮強說的那些話,他心中的煩悶和沮喪,竟然一下子少了不少。

牛車在路上停了一會兒,等到那三匹犀龍馬揚起的塵土落在了地上,才重新開始慢悠悠的朝著柳河鎮行去。

嚴家和洪家都在柳河鎮,只是一個是鎮上說一不二的大戶,一個只是鎮上的鐵匠,兩家的矛盾,其實就起源於嚴禮強,因為嚴禮強從小就被嚴德昌逼著練武,每日用功不綴,逐漸就在柳河鎮的少年之中小有名氣,偏偏洪家還有一個年級與嚴禮強差不多的年輕少爺,在這種情況下,洪家自然不能允許柳河鎮中一個鐵匠兒子的名聲蓋過自己家的少爺,特別是嚴禮強十歲之後,洪家在柳河鎮明裏暗裏都針對著嚴家,他們家的洪濤更是處處都要想壓著嚴禮強一頭……

……

嚴禮強在柳河鎮的家很好找,因為他家就在柳河邊上,整個家連帶著院子,屋舍,馬廄,還有嚴德昌的鐵匠作坊總共占地三畝多,遠遠的,就可以看到他家鐵匠作坊上面的那個大煙囪。

除了嚴禮強和嚴德昌之外,住在他家裏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嚴德昌在鐵匠作坊之中帶的一個徒弟周鐵柱,還有一個是家裏的老仆吳媽。

吳媽是一個啞巴,從嚴禮強記事開始,這個吳媽就已經和嚴禮強生活在一起了,按照嚴德昌的說法,吳媽是難民,嚴禮強剛生下來那年,吳媽從北邊逃兵難逃難到了青禾縣,舉目無親,無依無靠,最後大冬天的得了風寒,差點倒斃在路邊,最後是嚴德昌收留了她,給她請大夫治好了病,最後讓她留在了家中,負責洗衣做飯灑掃之類的雜物,從那以後,吳媽也就留在了這個家裏。

嚴禮強回到家的時候,吳媽像往常一樣,已經做好了飯菜,正放在鍋裏熱著,看到嚴禮強和嚴德昌回來,不會說話的吳媽連忙把鍋裏熱著的飯菜端了出來。

吃飯的有四個人,嚴德昌,嚴禮強,周鐵柱,還有吳媽,聽說吳媽以前剛來嚴禮強家裏的時候是打死也不上桌的,但後來在嚴家在得久了,做事盡心盡力,嚴德昌也就讓吳媽到桌子上來吃飯,就像一家人一樣。

嚴德昌,周鐵柱,吳媽的飯菜很簡單,豆角,白菜,蘿蔔湯,米飯,再加上一碟鹽味刻意放得有點重的乳腐。

而嚴禮強的飯菜卻要豐盛很多,除了桌子上的那幾樣普通的家常菜之類,嚴禮強的面前,還擺放著一個小小的陶罐,只要一揭開陶罐,一股濃濃的土參燉鵪鶉的香味,就從那個陶罐之中飄散了出來……

這是嚴德昌專門為嚴禮強準備的,嚴德昌自己堅決不吃,而逃難來到嚴禮強家中的吳媽聽說在以前看到過吃人的,從安以後,吳媽就一點葷腥都不沾了,至於周鐵柱,作為嚴德昌的徒弟,本分老實得很,自然不會在飯桌上逾規矩,嚴德昌吃什麽他就吃什麽,甚至看到有嚴禮強喜歡吃的菜,他甚至會自然而然的避開,少夾或者不夾,那陶罐之中煲出來的肉湯,就只有嚴禮強一個人吃。

這個家平日全部的收入來源就是嚴德昌,嚴德昌一個鐵匠,養著四個人還有一匹犀龍馬,每日人吃馬嚼,就算他這個鐵匠的收入還不錯,比一般人多一些,這家中的日子,也過得並不寬裕,特別是嚴禮強還要練武,所謂的窮文富武,練武的花銷更大,這樣一來,家中就更緊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