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拜見鎮督

回到署裏,二人求見靖安陵衛總管藍正想打探點消息,結果剛進門就挨了好一通訓,說他們二人上班時候擅離崗位,誤了大事,也給靖安陵衛丟臉抹黑了。

等老藍罵累歇息時候,劉真腆著臉上前問:“藍老大,這次是我們不對,要罰要打我們都認了。但是葉鎮督找我們到底有什麽事?您給我們透露一丁點,也讓我們心裏有點底啊!”

藍正板著臉盯著劉真,仿佛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但劉真嘻皮笑臉的,想起平時這廝平時也沒少給自己進貢,藍正終於也泄了氣:“不知道!今天葉鎮督派來的人也沒跟我說。”

“啊啊啊,”劉真大驚失色:“這也太過分了!那美女蛇要找藍老大您手下的人,居然事先不跟您打個招呼!這也太不給面子了!老大,這口氣我可吞不下,美女蛇又怎樣,五品官又怎樣?她不給老大你面子,我們也不給她面子,我決定了,不理她!讓省陵衛的人自己玩好了!”

盡管滿肚子火,藍正還是忍不住被逗笑了。他起身踢了一腳劉真:“你小子,凈給我惹禍!今晚你們連夜過去省陵署那邊求見葉鎮督吧,不要耽擱了,萬一真的誤了大事,我也保不住你這個臭小子——還有你,孟聚,你是良家子出身,不要被劉真這個賊胚子帶壞了!不要跟他學,他這個貨,遲早是送懲戒營的命——滾吧!”

從靖安陵署出來,二人顧不上吃飯,連夜就趕往東平陵署。因為靖安是東平行省的首府,東平陵署其實也在靖安城內,與靖安陵署同城。兩個陵署隔得不遠,只有三條街,孟聚和劉真一溜快馬就過去了。

來靖安陵署任職還不到一個月,孟聚還是第一次來東平陵署。在外表上,省陵署跟一個私人莊園差不多,青色的圍墻遠遠地展開去,在墻頭上露出了一抹蒼翠的綠樹。孟聚本來以為靖安陵署只在門口掛個木牌子就算很低調了,不料作為一省陵衛最高指揮中樞的東平陵衛總署更低調:它門口連牌子都不掛,只有一個簡單的門牌號:“靖安城瓊華路十五號”。

孟聚盯著這個門牌足足看了五秒鐘,劉真扯著他走:“怎麽啦?”

“劉哥,省陵署怎麽說都是一個衙門啊,怎麽連個牌子都沒有?”

“要牌子幹什麽?”

“不然大夥怎麽知道它在哪裏?”

“省陵署不直接對外接案,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人……他也沒必要知道。要牌子有什麽用?”

陵署大門那扇黑色的鐵欄門虛掩著,劉真將自己和孟聚的腰牌遞進去,對裏面低聲說了兩句。過了一陣,鐵門打開了一條小縫,劉真領著孟聚進去。門房裏有人把腰牌遞還給二人,說:“順著小路向前走就是了,那棟亮著燈的小樓就是了。”

在孟聚想象中,東陵衛的省陵署應該是個陰森可怕的地方,黑牢、血汙的犯人、看守、慘叫,但眼前的情景讓他大為吃驚:

綠樹成蔭,鳥語花香,草木芳香,休閑的木椅和雕塑在園林間裏錯落有致。若不是看到了不少穿著黑衣的陵衛軍官和士兵在走動著,孟聚還真把這裏當做一處莊園了。按照門房的指點,兩人順著小路繞過了兩片林子和一個花圃,一棟雅致的小樓出現面前,正是葉迦南的官邸。

沒等二人走近,一個氣宇軒昂的大胡子哨兵已上前盤問了,喝道:“幹什麽的?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孟聚和劉真對視一眼,二人都穿著陵衛軍官制服,但巡哨就敢這麽喝問他們,這種氣勢還真是了不得。

“大哥,我叫劉真,是靖安陵衛的人。今天聽說葉鎮督有事找我們?這不,我們剛從外邊趕回來,聽到消息馬上就趕往這邊來了。勞煩這位大哥幫我們通報一聲?”

大胡子哨兵昂著下巴,懷疑地望著二人:“靖安陵衛的人?你叫劉真?不對吧,我怎麽不知道鎮督大人今天找過你?有什麽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來幹什麽?你以為鎮督大人是阿貓阿狗可以隨便見的?啊,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打擾大人休息,你屁股癢癢想挨軍棍是吧?啊,愣什麽楞,你豬腦子啊你!”

再怎麽說,劉真也是從九品的武官,雖然官銜微薄,但也算朝廷命官了,卻被一個不入流的小兵罵得狗血淋頭,孟聚在旁邊聽得心頭冒火,正要站出來發飆,卻被劉真死死扯住了衣裳。他點頭哈腰地賠笑道:“是是,大哥您教導得是。這位是我的同伴,也是靖安陵衛的孟聚。”

“呃?”大胡子親兵頓了一下,轉過頭來:“孟聚?這個名字我好象聽過——對,今天葉鎮督是派人找過你。”

孟聚站出一步,不卑不亢:“勞煩通報一聲,就說靖安陵衛孟聚候督察奉命前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