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5頁)

尤其是原淮野的回歸戰場!

曾經的戰神回歸,總會帶給人希望。

關幼萱不斷寫信給涼州,原霽只能寬慰她自己會小心。這不是關幼萱想收到的答案,可是連關幼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收到什麽樣的答案。她心焦如焚,日日祈禱,日日去看望師兄和禦醫們,懇求他們能盡快研制出解藥。

涼州的難處危在旦夕,容不得閃失。

益州軍和長安戰得如何,關幼萱不關心,天下的節度使們現今如何站隊,關幼萱也不關心……她每日醒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解藥好了沒”,第二件事是去給涼州送信,問他們情況還好不好。

“不留行”在的時候由“不留行”送信,“不留行”不在的時候,她只能通過驛站送信。

在這般日日煎熬中,涼州的情況沒有變壞下去,關幼萱何其感激。而裴象先等人自然也知道如今情況,他們不敢耽誤。在小女郎的期待下,十一月上旬,裴象先終於拿出了第一批制出的解藥……

裴象先遲疑:“這藥效果如何,也並不知道……”

關幼萱已然激動:“先試試!師兄你們繼續,我先回涼州……”

“不留行”回來,她迫不及待,將一包藥粉綁在“不留行”的腿上帶給涼州,又準備了快馬,和女英軍們即刻日夜不停地趕回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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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被益州軍所攻,壓力極大。天下節度使只有一半相助長安,另一半還在猶豫觀望。梁王惱恨這些人的“墻頭草”,但他也心知肚明,如果他不展示出絕對的壓制力量,是不能讓這些兵馬信服的。

長安所遭遇的壓力,需要靠涼州戰場來緩解。

在梁王的日日催促和翻臉威脅下,木措終是不情願的,將“噬魂花”縫制進了戎衣,用到了戰場了。若非逼不得已,漠狄也並不想用這種自裁型的毒——木措更覺得羞恥。

但是為了勝利,任何手段都值得。

十一月中旬,漠北大雪,冷風如刀。

大雪天本應是休戰日,但對於殺紅了眼的兩方人馬來說,大雪只讓人血氣噴發。這一天從一開始,天便灰蒙蒙,天公不作美。

原霽分出三支大軍,他一只,原淮野一只,李泗和趙江河一只,共同深入大漠中的雪,進攻敵軍。對武威郡的守城將士來說,出兵後不到一個時辰,三支兵馬都失去了蹤跡,飛出去的“偵查鷹”也沒有回來。

蔣墨立在城樓上,單薄清淡,盯著角樓的方向,心急如焚地等待消息。

有將領見來自長安的公子墨,居然能抗住漠北的天氣一直站城樓上,如今不嬌生慣養,讓人心生好感。將領便勸:“別看了,下雪天打仗,找不到人是很正常的。我們已經派兵去看了,有七郎和原大人在,沒問題的。”

將領分外自豪:“七郎戰無不勝!”

蔣墨手握成拳,唇被凍得發白。他久久不動,僵硬如冰雕,他擔心的,豈是什麽戰無不勝,他明明怕的是“噬魂花”的出現,誰也提防不了……

連“偵查鷹”都飛不回來!

蔣墨問:“什麽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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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一天的深夜,派出去的兵,依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回來。留在武威郡的將領們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們要出兵看情況……深夜營中戰局討論得不可開交之時,門簾掀開,將領們見是一個冰雕般的美人立在門口。

自然是那位在雪天城樓上站了一整日的蔣墨。

蔣墨面容蒼白,毫無血色,他眼睛幽黑萬分,徑自走向沙盤圖,毫不猶豫:“封城,不出兵。如果見到漠狄軍,就開城戰。見不到,就等著人回來。反正……絕不再出兵了!”

原本對他有好感的將領,一聽他這話,便怒火中燒。一將領不耐煩地將蔣墨推開:“沒斷奶的小孩子懂個屁……你幹什麽!”

軍營中氣氛劍拔弩張,因蔣墨直接抽出一柄劍,架在了那口出不遜的將領脖頸上。所有軍人們全都站了起來,看蔣墨從懷中取出一枚符印。

有人脫口而出:“元帥印……你偷了二郎給七郎的東西?”

蔣墨冷冰冰:“諸位,雖我姓蔣,但我亦入了原家族譜,要被人稱一聲‘原五郎’也不為過。二哥走後,將元帥印給了七弟,七弟對涼州的控制,我無話可說,也無意和七弟相爭。

“無論我私下與七弟如何爭,終歸到底,我們是一家人。”

有將領冷笑:“一家人?一家人,你現在不出兵援助,反而讓七郎在外等死?七郎就是死了,也還有二郎!我們不會服你這個外人的!”

蔣墨向來寡涼,對任何難聽的話都不屑一顧。他冷冷看一眼說話的人,道:“元帥印在我手中,是七弟親手交給我的。若他不歸,城中將領聽我調遣。你們可以不聽我調遣,但是出城門的話,一個兵都不會被你們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