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4/4頁)

蔣墨:“不錯!”

張望若眼中的笑收了三分,她攔住他的話,換他陰翳著臉看來。張望若慢慢道:“這麽晚了,你是終於願意給她道歉了麽?”

蔣墨:“與你無關!我怎麽可能道歉……你讓開,我有事……”

張望若輕聲:“那你找我小師妹做什麽?”

蔣墨陰聲:“他們夫妻兩個有事瞞著人,大約要逃跑。他們和我的事還沒說清楚,跑什麽?”

張望若眼中的笑意已完全收斂,眼神變得幾分冷了。她心中對他湧上失望,想不到自己教誨這幾日,不說不用心,他仍惡性不改,心之狹隘,半分都未曾反省……

張望若說:“你寫完一張字,我就讓你離去。畢竟你母親讓我教你,我總有些權利。”

府中的衛士們分明被蔣墨召來,但是張望若不許他們走,他們竟然猶疑起來,讓蔣墨惱怒。而張望若將蔣墨推進屋,口上勸說著他只要寫一張字自己就放他走。

背著蔣墨,張望若將袖中“胭脂笑”的粉末,撒入了酒壺中。

——這個學生,她是教不了了。

給個教訓,她就決定抽身而退了。

蔣墨與張望若相處幾日,雖討厭她對自己管東管西,卻也比較信賴她。他口中不肯稱她為老師,卻還是被管了幾日。二人實際上有師徒名分,老師遞來的酒,蔣墨心煩氣躁,卻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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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和關幼萱疾馳出鐘山,北上返回涼州。

二人身後,來自長安的方向,緩緩升起萬千盞孔明燈。

關幼萱吃驚:“夫君,你看——”

原霽回頭。

身後天空上飛升的無數盞燈火,照亮這對少年夫妻的眼睛,映在他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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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之夜,千萬家百姓,家中的孔明燈飛上天宇。

原小七郎不在,涼州的孔明燈卻未曾失約。無論原霽身在何處,涼州與百姓們的祝福,如影相隨——

“佑君平安。”

武威郡城的城樓上,原讓立在欄杆處,看著城樓下騎上駿馬的封嘉雪。涼州又下了雪,雪花簌簌,身騎白馬的封嘉雪在人前,身後跟隨著她從涼州得到的糧草車、青萍馬場的軍馬。

封嘉雪仰頭,雪花落在她的長睫上,她的眼睛映著天上徐徐飛起的孔明燈,燈火影中,藏著原讓的身影。

女郎靜靜地望半晌。

她拱手向上方笑,朗聲:“原二哥,保重!後會有期——”

當即縱馬南下,返回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