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頁)

木措大罵:“藏頭縮尾的小兒,不敢露出真面目嗎!”

原霽不吭聲,打架時說什麽話。他不受木措的激法,他采用了遊走之術,這番打鬥技巧讓雄獅來回跟著轉,越發煩躁。原霽最後尋著機會,一槍震飛了木措手中的彎刀,他彎身襲去,撞入木措胸前鐵甲。

原霽手扣住他的鐵甲!

這一摸,幾次三番的試探,終於讓原霽確認:對方的鐵甲,是早就被涼州軍淘汰出去的。即使漠狄人得到了鐵甲,也不是最好的那批。

換言之,涼州軍中沒有出現叛徒。

原霽的近身試探,給了木措機會。木措大喝一聲,抓住原霽的肩,對方因撞擊的動作而下盤不穩,木措用力一扔,將原霽砸入沙漠中。同時,他的拳腳緊隨。原霽當胸被擊,身子斜斜後飛,木措再接再厲!

這般纏打之下,原霽再次從沙漠中爬起來時,他面上所覆的面布,終於掉了。

星光如銀河璀璨,在遙遠天穹上飛流。

木措和原霽隔著三四丈的距離,二人喘著氣對目。這般對視之下,木措的眼睛越來越冷,他憑著本能判斷了出來――

“你就是涼州城裏那只狼崽子麽?”

木措目光掃過所有的黑衣敵人,明白了:“涼州軍藏頭藏尾不敢露出真容,你們以為假裝自己不是軍人,就能贏了?”

原霽目光微閃,淡漠不語――他真正的目的,當然不會分享給敵人。

木措猛地揮舞手臂,大喝:“壯士們,與我一同斬殺這頭狼崽子,給我父親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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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廷關下,原讓親上戰場,與漠狄王相對。二人在戰場上對敵,都視對方為仇人。

漠狄王手中武器直攻原讓座下之馬,又在對方躲避時縱馬下壓,手中刀壓向原讓手中的劍。原讓後傾身硬扛漠狄王,對方的大力,讓他額上滲了汗。但原讓此人性情堅韌,絕不氣餒。

混戰中,漠狄人伏身,沙啞笑著,用大魏話和原讓交流:“涼州元帥,這一晚,你們兵馬都被困在這裏時,如果時辰差不多,你們背後的武威郡,已經到我兒子手中了。”

原讓手中緊握的劍一顫,他猛地看向對方。

電光火石,各種線索在原讓腦中回轉,連成一條線。他咬牙:“你們突襲武威!”

漠狄王手中的刀壓著原讓,讓他無法起身。他和這位涼州元帥一起滾下戰馬,手中刀揮得更加虎虎生風。漠狄王帶著惡意,不屑地笑:“武威只是目標之一,我們不過是小試牛刀。不瞞元帥,我兒木措,就是去斬殺你藏在涼州城裏的狼的!

“上次青萍馬場,是我輕敵,我沒想到原淮野的兒子,真能打仗……原二,你將他藏得可真好。

“但是!他還沒有成為狼王!”

翻滾在地,原讓依然被漠狄王壓在地上,他握著劍的手微微發顫。頭頂黑雲罩天,漠狄王年老卻魁梧,將原讓壓得擡不起身。

原讓喘著氣:“我七弟成婚那夜,青萍馬場……你是在試我七弟會不會出現!”

漠狄王冷酷道:“漠狄人不會給涼州人任何崛起的機會。漠狄人十八年前打斷了你們的脊骨,就不會等著你們再站起來。涼州是養不起狼的……你最大的錯誤,就是讓我提前看到了那頭狼。

“還沒長大的狼崽子……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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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四方鎖鏈,齊拖向原霽,纏住原霽的手腳,將他絆倒在草原上。

草原清新,透著水汽,便是距離鏡湖越來越近了。原霽後背摔在草上,他齜一下牙,後背灼灼疼得發麻。但這不算什麽,更大的拉扯壓力,來自纏住他手腳的鎖鏈。

一旦確定他就是原七郎,木措對敵的方式就改變了策略。原本木措一人對決,而這時是至少十個涼州精英,對付原霽。

他們真的將原霽當成一頭狼在獵殺。

如何殺狼,就如何殺他。

在野外,不能給孤狼突擊的可能。想要殺狼,就要用人海戰術,就要將他圍住,從四面八方罩住他。木措從不輕敵,木措的目的,一是武威,二是原霽。

走不到武威,殺了原霽,拿著原霽的頭顱獻給他父親,他依然是此行功臣!

原霽喘著氣,被四方拉扯拽得滿頭大汗。他面上、手臂上青筋暴突,厲目飛揚時,狠厲掙紮的樣子,都讓四方拽著鐵鏈的敵人有心驚感。

木措囑咐:“所有人都不要靠近他!在野外,絕不能讓狼近身!”

木措盯著原霽,眼睛發亮:狼崽子被縛住手腳,便寸步難行,淪為困獸。

不過如此。

父親是對原淮野太害怕,才高估原淮野的兒子。如今看來,原霽根本不如他父親,根本不會帶給漠狄太大壓力。

四方的打鬥不停,涼州人依然用繩索纏著敵人,在鏡湖邊對打。沒有任何一人走入敵人對原霽的包圍圈……沒有人能夠救原霽。原霽幾次翻身,手腳都被攥出血,他握緊拳頭忍著四方拉扯,木措手中箭只射出,他不得不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