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夾心餅幹(第2/4頁)

“要說小點,這只是咱們的家庭矛盾,只要她蘇櫻桃吐個口,我不說幾個孩子了,只要她肯往農場裏辦一下你們大伯,二伯,我都願意吞下這口氣,她要不辦,往大裏說,就是農場裏的管理矛盾,我也可以往廠領導面前鬧,我還可以給市G委會寫舉報信,讓人批D她蘇櫻桃。”毛紀蘭又說。

湯姆兩只小拳頭捏的緊緊的,但還是一言不發。珍妮把籃球拍了兩下,吸了吸鼻子,但也沒說話。

“開除個屁,老娘就是農場的場長,她蘇櫻桃敢開除我,我就跟她鬧個魚撕網破……”毛紀蘭還在洋洋灑灑,滔滔不絕。

但就在這時,珍妮突然把拍了兩把的藍球抱了起來,一躍而起,直接就往毛紀蘭的頭上砸了上去:“我讓你再罵我嬸兒。”

但她到底是個女孩子,把籃球都要扣毛紀蘭的頭上了,又生生收了回來,拍著籃球圍著毛紀蘭轉了一圈,兩眼兇光:“你要敢舉報她,我就打死你。”

毛紀蘭立刻就要沖上去,揚手也想打珍妮,珍妮梗著脖子揚著頭,就要給她打。

“大娘,珍妮還小您別動手。”

“我要她滾,吃我兒子的喝我兒子的她還敢打我!”

“大娘,您別……”徐嫂子徒勞的拉著架,還給老太太險些搡倒在地。

不過就在這時,她身後響起了蘇櫻桃平靜的聲音:“毛紀蘭,你現在已經是普通勞工了,要是你還敢在我們家門外撒野,我立刻開除你。”

“你敢開除,我就貼你的大字報。”毛紀蘭也分毫不讓,而且比蘇櫻桃更兇,更狠。

這可是她其余三個兒子唯一能由農轉非的機會,她絕對不會讓步。

她只有讓蘇櫻桃害怕,才能讓她替自己辦事兒。

“去貼吧,沒紙就去問博士要,他那兒多著呢。”就好比一拳頭捶在棉花上,蘇櫻桃把珍妮的籃球搶了過來,在婆婆的怒火中,轉身,進門了。

這下可好,段大嫂和徐嫂子的心都揪起來了:櫻桃這婆婆,到底該怎麽辦啊。

今天家裏有蘇野帶來的蘇聯大紅腸,蘇櫻桃進門之後,又宰了今年最後一只,也是最肥的一只,綽號叫老地主的雞,打算爆一大盤辣子雞。

中午,蘇野肯定要跟專家組的人吃飯,不過晚上,專家組的人要休息,就不要蘇野陪著了,蘇櫻桃宰一只雞,正好給他吃。

博士今天倒回來的早,而且在院子裏就碰上毛紀蘭。

當然,毛紀蘭免不了要給博士告一回蘇櫻桃的狀,說她有多可惡,把自己的農場場給免了的事兒。

博士跟母親並不算太親,聽完這些,一言不發的回家了。

當然,進了門,畢竟他媽最近在大鬧,終於體會到東方式夾心餅幹的博士,進門之後當然要積極表現,看蘇櫻桃泡了蘑菇,趕忙幫她切成了一塊塊從體積到面積,都一樣大的小丁兒。

湯姆在生柴火,珍妮在撥雞毛,洗雞,蘇櫻桃今天要做一大盤的辣子雞,看博士把配料都給自己切好了,於是試探著說:“今天咱們廠來個穿著四個兜兒軍裝的幹部,我聽李薇說那個就是能幫你忙的人?”

湯姆終於想起那個兇巴巴的人了,連忙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叔叔,前幾天我見過一個人,是他,把咱們從香港帶回來的。”

“他就是褚巖,褚營長,算得上是我們幾個的恩人,就是他把我們從香港帶回大陸的。”鄧昆侖說。

可憐的博士啊,蘇櫻桃望著丈夫,真不知道是該揍他一頓好,還是該罵他一頓好,深吸了口氣,終於還是說:“從香港回來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冒了很大的危險。”

“我們倒沒什麽,褚營長可是總理身邊的警衛員,九死一生,差點送了命。”鄧昆侖說。

事實上夢裏那個褚巖也曾講過,說自己執行任務時,出生入死過的很多事,不過說的比較簡略,所以蘇櫻桃並不知道他從香港解救的那個人就是博士。

這就算褚巖幹過的唯一一件好事,他救了博士的命,把博士送到她面前了。但是,要想調那幫物理學家,總理都搞不定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搞得定?

這話聽起來就不現實,絕對是個陷阱。

“我母親是不是讓你特別為難?”鄧昆侖淘洗著米,又說。

蘇櫻桃深吸了口氣,笑的特別寒滲:“應該是我讓你母親為難,因為她確實為農場立下汗馬功勞,而我現在要卸磨殺驢了。”

時代在變,農場要繼續往前走,曾經努力開過荒的毛紀蘭已經不適合做場長了。就算她不鬧,蘇櫻桃也要奪她的場長位子,更何況她現在鬧的那麽兇,蘇櫻桃奪她的場長位子,理所當然。

“你可真是……”鄧昆侖擡起頭,望著妻子,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這一塊夾心餅幹:“她也很辛苦,你就不能稍微對她軟一點,說句好聽的,壓下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