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斷尾求生(第2/4頁)

畢竟私人間的感情,領導們這時候能說什麽?

但大家心裏得腹誹一句:小保同志今天似乎跟她平常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啊。

再看蘇櫻桃,大家心裏又覺得戚戚:還有這個呢,十八歲的小女同志,笑兮兮的,但兩只眼睛亮的就跟兩顆鉆石一樣。

但就這兩個娘子軍,嚇的大家心驚肉跳。

保劍英站起來了,要走了。

這一出去,她將銷毀所有跟牛百破往來的證據,真是陰溝裏栽了船,她已經感覺到了,一直以來用懷柔政策的蘇櫻桃將要針對她,也要查清楚張愛國的事情。

她原來大意疏忽,但現在要真想百尺竿頭再過一步,就必須銷毀一切證據。

至於蘇櫻桃這個副主任,等她上了任,再……

不過她才起來,一只女人白皙軟嫩的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就是一聲:“別呀保會計,我要批評張悅齋的可不僅僅這一件事情,還有一件事情,你們領導層的人也必須在場。”

她心說:小寶貝兒,好戲才上演,你跑啥跑?

“還有什麽事情?”張愛國親自動手,總算把火給生起來了,伸了兩只開了春凍瘡還沒好的手,在火上貪婪的烤著。

但他好歹還有一雙棉鞋墊,龔書記他們不止手冷,腳還癢,好在領導們有忍功,不會幹出那種一個勁兒跺腳的事情來,但還是因為癢,一個個面目都在抽搐著。

“我有確鑿的證人,能證明就在去年秋天的某一個晚上,在庫房外面見過張悅齋和保劍英倆人,身上都沾著煤灰,所以我可以確信,煤是你們倆從庫房裏轉出去的,現在你們倆相互揭發一下吧,煤到底是誰偷的?”蘇櫻桃又說。

煤?

那不是大家的命根子,也是讓張愛國在廠裏備受責難的東西?

幾位領導的目光全投到了保劍英和張悅齋的臉上。

接下來就是長時間的沉默,誰都想知道,煤到底是誰偷的。

“我們能不能知道那個證人是誰,櫻桃同志,咱們雖然要搞批評,搞相互揭發,但也不能沒有底線的相互指責,揭發,並且誣賴好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個證人到底是誰?”龔書記畢竟是一把手,事情上還是要問明白的。

“一個孩子,到時候我會把他喊來的,你們知道是一個孩子就行了。”蘇櫻桃於是說。

“是他,我也曾在去年秋天,有一天見張悅齋的身上有黑色的東西,他跟我擁抱了一下,然後沾到我身上了,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偷了煤,但偷煤的人絕對不是我。”保劍英立刻說。

她押得準,那倆個能給蘇櫻桃做證的孩子不是張冬冬就是張兵兵。

因為只有那倆個孩子,見過她身上沾了黑黑的東西,但是都是她家的孩子,不論他們是被蘇櫻桃用什麽方式誘惑著開的口,但她可以肯定一點,孩子把張悅齋也拉扯了進來,這是想替她洗脫罪名。

這時候趁機踩張悅齋一腳,張悅齋的下放就是板上釘釘了。

而她的政委一職也會更加的穩固。

心裏是真難過,畢竟有那麽多年的感情,曾經保劍英也妄想過另外一個更優秀的男人,但那個她妄想不到,才退而求其次,找了張悅齋。

但現在她只能斷尾求生了。

不過張悅齋顯然不這麽想,而且他突然跳起來,一腳就把爐子給踹翻了:“保劍英,你他媽的血口噴人,老子十五歲扛槍上戰場,感情上的事情我可以擔,但是煤不是我偷的。”

保劍英索性開始哭了,哭的肝腸寸斷,梨花帶雨,嘴裏還說著對不起。

但她越是這樣,張悅齋就越覺得惡心。

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這樣,今天早晨她還溫柔,大方,知禮,讓他覺得她雖然文化層次不高,但是個溫柔的好女人,可在此刻,在真正的困難面前,她讓張悅齋見識了什麽叫卑鄙無恥。

幾個領導在此刻,也覺得他們當中那個善良溫柔的知心大姐突然變了樣子。

就連曾經最為信任保劍英,總是為了保劍英而跟妻子吵架的徐主任,都有點害怕這個女人了。

可就在這時,情況又突然轉了個彎兒。

“哎呀實在對不起,同志們,那個證人是張兵兵,我怎麽就糊塗了,孩子當時說從庫房那邊出來的是保劍英和張平安,不是張悅齋。”蘇櫻桃笑了一下,還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算什麽事兒?

保劍英都把張悅齋給賣了,而且還踏上了屬於無產階級的一萬只腳了。

這時候蘇櫻桃又拐了個彎兒,說是張平安和她啦?

且不論到底煤是誰偷的,保劍英這逮誰就咬誰的功夫,男人們都給嚇的,腿都軟了好嗎?

她比直來直去的蘇櫻桃更加可怕。

“蘇櫻桃,你胡說,我壓根兒就沒有跟張平安去過什麽庫房。”保劍英都要瘋了:“你這是胡扯,強行逼問,誘供,你有什麽資格逼問我,我現在就要出去,我要上訪,我要到組織部去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