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式見面(第2/3頁)

但現在該隱瞞的就得隱瞞,別說工作和相親了,就為了家裏那兩只被她賣掉的雞,大嬸都得鬧翻天。

一朝相親成功,她才能回去趾高氣昂。

倆人繼續往前走,前面有一大片被圍起來的地方,豎著一塊牌子,圍墻上寫著幾個大字:不忘國恥!

這片美麗清澈的人工湖,解放前曾有個更確切的名字,叫萬人坑。

那時候的機械廠沒日沒夜,加班加點生產槍.支彈.藥,各種武器,抓來的勞工很容易累死,或者給殘暴的日軍領隊打死,死了就填這人工湖裏,所以,這地兒又叫萬人坑,還有個土外號,叫血湯園子。

血和成了湯的大池子,那是人間練獄。

要是原來的蘇櫻桃,怕鬼,這種地兒根本不敢來,好在鄧博士陽氣旺盛,雖然天已經快黑了,她居然也沒感覺到怕。

而且跟在鄧博士的身邊,這個高大,嚴肅,一身科學正氣的男人,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個地方,其意義現在很多人都忘了,尤其是你生在42年,那時候731部隊已經撤出我們華國了,你們對於過去的歷史了解的應該很少吧?”老而在在的,博士跟她談起了歷史。

蘇櫻桃說:“怎麽可能呢,誰路過這座湖不會想到,曾經裏面堆積如山勞工屍體!”這句話說到後面,她有點哽咽。

她說不下去了。

她不敢想象自己夢裏的未來會那麽慘,而現在,她還寄希望於,能通過他改變這一切。

越看對方那麽從容,她就越難過,一種劫後余生式的難過。

但這種難過在鄧昆侖看來,卻是她對解放前犧牲在這兒的,那些悲慘生命的真情流露。

“我聽說你沒有正式工作?還是村子裏的優秀勞動模範?”鄧昆侖又說。

關於這一點鄧昆侖挺看得上的,喜歡勞動的,莫不都是淳樸的女孩子,這證明這個女孩子很淳樸。

而且,農村出身的女孩子大多數心理上都比較成熟,不會像城市裏出身的女孩子,一有事兒就哭哭啼啼,搞尋死覓活那一套。

這叫蘇櫻桃咋說,她才不喜歡在農村勞動呢,記分員不公平,支隊書記為了跟別的支隊比拼產量,恨不能把社員們當驢使,但大家能吃到嘴裏的還是那麽多,憑啥呀?

“是。”說這話的時候,她都覺得牙疼,但她依然說的很堅定。

“你家務方面怎麽樣?”鄧昆倫又問。

結婚不是找同事,見面也不在單位,而是在家裏,雖然說有保姆,但是女主人也是很重要的一環,這個女同志太面嫩了,鄧博士有點懷疑她處理家務的能力,畢竟他在家務上兩眼一抹黑。

這方面,要多多拜托於她。

“我是家裏的大姐,大姐嘛,肯定都會整理家務,我做的非常好。”蘇櫻桃又違心說。

想和他共度余生是一方面,但家務這種瑣事,她不可能都幹了,她需要的可是一個像夢裏的鄧昆侖一樣的男人。

成熟,溫柔,頂天立地的男人。

不過既然對方雇有保姆,家務活應該不會起太大的爭論吧,她想。

鄧昆侖側首望對方,對方吸著鼻子,也在望著他,淚眼蒙蒙的,看上去有點拘謹,跟他第一次相親的那個女同志完全不一樣,沒有刻意的討好他。

他這年紀已經不講究感情了。

更何況首都那方面的組織還逼的那麽緊?

他這兒呢,湯姆和珍妮目前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送走,這個出身農村,又還有點知識的女同志,應該比城裏那些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更能夠容忍那兩個孩子的缺點和壞脾氣吧。

跟誰結婚還不是結呢,從回國的那天開始,鄧昆侖關於戀愛自由的概念,就葬送在美堅利聯合眾國的土地上了。

“哪咱們就……對了,你性格怎麽樣,是不是很軟弱?雖然我母親跟咱們不是經常往來,但也屬於你必須要應付的人之一。”鄧昆侖又說:“實在對不起,在東方,家向來是一個大家庭,而我的母親是一個非常強勢的女人,你要性格太軟弱,或者太強勢都不行,那咱們必定不適合。”

他媽強勢到他的兄弟們都經常喘不過氣來。

要再找個過分強勢,或者過分軟弱的女同志,倆相對撞,對於他來說,又是一重災難。

“沒關系啦,我是個特別善解人意的女同志。”蘇櫻桃溫柔的說。

善解人意才怪,誰想讓她不好過,那她天天讓對方不好過。

“結婚是個什麽程序呢,我應該怎麽辦?”真說到結婚,鄧昆侖有點忐忑,他已經面對過一回這樣的災難了,又要重新面對一回。

要有煙火,此刻就在蘇櫻桃的心裏炸開了:“這個,讓雙方的家長跟組織商吧,我也不知道呢。”

一個女同志,總還是不能面面俱到,得表現的有點羞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