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4頁)
範雅微擡下巴,整張臉繃著,精致的指甲牢牢掐進掌心,隨即優雅地笑了,撇去一眼,問嚴瑞豐:“你這麽解決問題,幼不幼稚啊?”
嚴瑞豐嗤笑一聲,桀驁不馴地開口:“管用就行。”
範雅鎮定地站起來,淡笑說:“不奉陪了。家裏的事,就讓家裏的長輩來解決。”
說完,她就想走。
嚴瑞豐冷冷拋下一句:“你走一個試試。”
範雅頓住腳步,下一秒,徑直往外走。
嚴瑞豐不客氣地開口:“你打小就愛用各種方式,間接告訴我們你後媽對你不好。我們都心疼你,給你帶吃的,帶著你一起玩兒,從不跟你算錢。我們給龐貝過生日,也沒忘記過你的生日。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欺負你,你不敢聲張,我們悄悄幫你出頭。”
範雅走不動了,整個人生生僵在原地。
這些話撕了她的臉皮,戳了她的軟肋。
嚴瑞豐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繼續說:“你以為這些都是大家自願的?要不是貝貝開口,誰記得你生日?我說得殘忍點兒,我們 對你好,最開始是因為貝貝,而不是因為你有多好。愛屋及烏,明白嗎?”
他靠坐在牌桌上,兩指夾著煙,寵溺地看了龐貝一眼,平靜地說:“我們都是男孩兒,對一個女孩兒好,還是兩個女孩兒好,根本沒區別。換而言之,我們沒走心。對你最好的一直是貝貝,我們最多只是安慰你,但貝貝敢把你帶回家去,敢讓她爸爸出面接觸你爸爸,她還敢讓她爸爸認你做幹女兒。這些好處,才是落到實處的。你親媽那邊的全是廢物,那些年要不是貝貝,你後媽能對你那麽客氣?”
一番話,把範雅的老底都揭開了。
這些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一直沒擺在明面上。
嚴瑞豐陡然說穿,扯下這層遮羞布,範雅恨不得鉆進地洞。
範雅攥緊手指,聲音格外地平淡:“所以呢,你想要我怎麽樣?跪下來給她道歉?”
嚴瑞豐哼笑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珍貴的東西不多,你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你後不後悔我不知道,你肯定會很慘。”
範雅忽然瘋了一樣把背包砸在地上,嘶吼控訴:“我讓她對我好了嗎!這樣的好你要不要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為了她才對我好?所以我活該做她的附屬品、做她的丫鬟是不是?嚴瑞豐,你真自私,只有你喜歡的人是人,別人就不是人!你跪著當她的舔狗就行了,憑什麽要讓我也當她的舔狗?”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範雅臉上,龐貝收回手腕子,揉了揉。
範雅半晌沒回過頭來,扭頭看著龐貝的時候,眼圈已經紅了。
龐貝淡淡地看著範雅,不疾不徐開口:“範雅,你當初要不想我對你好,你怎麽不拒絕。一邊吃著好處,一邊還要罵娘。哪兒有這麽好的事兒。”
範雅的眼淚一點點落下來。
龐貝並沒心軟,在死寂的房間裏,她嗓音清淩淩的:“今天大家叫你來,你覺得是為了給我平委屈?”
她掃視了周圍一圈人,抱著手臂道:“有一半是這個原因,還有一半,是因為大家不想跟你有隔閡,大家在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讓你改掉背後捅刀子的毛病。我以前就知道你小家子氣,但是那是因為你在家裏受了太多委屈,朋友一場,大家都不想跟你計較。你沒別的毛病,就是眼睛特別瞎,活該你經常說日子苦,再幸運的人生,也要給你糟踐了。”
張海猶猶豫豫開口:“雅雅,貝貝說的沒錯。豐哥也是心疼你的,要不然今天都不會叫你來。”
嚴瑞豐要橫起來,就不是讓範雅口頭道歉那麽簡單了。
範雅一臉不屑。
張海又說:“發生任何事,都不是你對自己朋友下手的理由。你看貝貝……她也沒說對朋友怎麽樣。雅雅,跟貝貝道個歉,這事兒就過了。以後大家還和以前一樣。”
範雅眨掉眼淚,譏諷一笑,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放狗屁。
她 盯著嚴瑞豐,臉上掛著標志的笑:“今天你們也該出氣了,翡翠鐲子可以給我家了吧?”
嚴瑞豐不知道範雅在說什麽,壓根沒搭理範雅。
範雅撿起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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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貝跟他們散掉的時候,喻幸的車就停在外面。
龐貝上了車,喻幸吩咐司機回萬瀾千波。
“今天聚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範雅也去了,被攪和了。”
喻幸眉頭一皺:“她沒給你道歉?”
龐貝扭頭看過去,狐疑地問:“你怎麽知道她要給我道歉?她走之前說了個什麽玉鐲子,怎麽回事?”
喻幸也沒瞞著,簡單陳述了過程。
龐貝笑了笑,心裏更加鄙夷,說:“要不是那個玉鐲子,我怕她今天都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