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冬眠

不得不承認,當李月馳說出那句“想多了”的時候,唐蘅的後背麻了一下。

那種感覺像是小時候付麗玲帶他去理發店,理發師用剃刀輕輕刮剃他後腦勺的發茬——酥麻的感覺從耳朵順著脊柱一路向下,延伸到腰部。

唐蘅不敢看李月馳,熱著臉說:“真的不是給你的……是安蕓和蔣亞叫我吃一粒,說什麽有備無患……”

李月馳伸手碰了碰唐蘅的臉頰,低聲說:“你吃嗎?”

“當然不……”

“嗯,”他笑了,目光如水般滑過唐蘅的身體,落在那個已經有了反應的部位上,“我也覺得不用。”

唐蘅鼓起勇氣,擡眼與他對視。

滂沱的雨聲響徹在窗外,房間裏的光線既昏暗又柔軟,像一張綿軟的網,將他們包裹其中。

他已經無數次打量李月馳的臉,他見過李月馳的各種神情,疏離的,冷漠的,隱忍的,溫柔的……而這一次卻與以往不同。李月馳的臉龐就在咫尺之外,太清晰了,以至於可以看見他出了汗的潮濕的鬢發,眼尾的淺淺細紋,下頜處幾根沒剃幹凈的青色胡茬。

他目光筆直地望著唐蘅,漆黑的瞳仁中,掬著一種幹凈的欲望。

唐蘅被他看得面紅耳赤,小聲說:“繼續吧?”

李月馳點點頭,雙手攥住唐蘅敞開的牛仔褲。唐蘅略一踮腳坐在桌子上,李月馳便把他的牛仔褲拽了下來。

唐蘅不好意思地蜷了蜷腿,想要遮掩自己的某個部位。

李月馳卻把手心扣在他的膝蓋上,分開他的腿,輕聲說:“你害怕嗎?”

“不……不怕。”唐蘅偏過臉,只是太羞恥了。這輩子第一次。

“一起去洗澡?”

“嗯。”

李月馳開始脫衣服。他先解開POLO衫的兩顆扣子,領口敞開來,露出一半鎖骨。然後他抓住POLO衫下擺,雙手一提,幹脆地將它脫下來。他赤裸的上半身出現在唐蘅面前,筆直的鎖骨,平整的肩,牛仔褲掛在略微凸起的胯骨上——他的骨骼令唐蘅想起鳥類的翅骨,修長,硬質,高密度。

李月馳的手指移到他牛仔褲的紐扣上,唐蘅暗自咬了咬唇角,低聲說:“我來吧。”

李月馳目光灼灼地看著唐蘅,垂下了雙手說:“好。”

唐蘅的雙手開始哆嗦。李月馳的牛仔褲有些緊,紐扣下方的布料明顯凸起來了,唐蘅的指尖觸到那枚金屬紐扣,只覺紐扣冷得像一塊冰,而他的指尖又熱得像燒紅的鐵。沒錯是鐵,彈吉他的手指變得忽然變得無比笨拙,好像肉不是肉,而是沉重的鐵。唐蘅深深換了

口氣,幹脆閉上雙眼,憑感覺觸摸那顆紐扣李月馳的手輕輕搭在唐蘅肩膀上,總算——總算解開了。唐蘅捏住拉鏈,感覺到拉鏈之下凸起的東西。唐蘅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這樣小心過,就連給他爸留下的吉他換弦時也沒有這樣小心過,當拉鏈拉到底的時候,他已經出汗了。

李月馳按著他的後腦勺,說:“睜開眼睛。”

唐蘅的睫毛抖了抖,睜開雙眼。

李月馳脫下牛仔褲,又伸手拽下唐蘅的T恤。

兩人都只剩內褲,面對面望著彼此。

李月馳俯身,呼吸熱熱的,拍在唐蘅的臉頰上。他雙手撐著桌子的邊緣,用身體把唐蘅禁錮住——唐蘅忽然覺得,完了。

有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可能會很疼。”李月馳低聲說。

“學弟。”

唐蘅說,“那你,輕點啊。”

他笑了笑:“我盡量。”

熱水淋在身上的一瞬間,李月馳把唐蘅摁在墻上。他們的浴室太小了,以至於唐蘅連掙紮的余地都沒有——李月馳吻得過分用力了,他用牙齒啃咬唐蘅的嘴唇,舌尖勾著唐蘅的舌尖打轉,甚至連唐蘅的唇角都被狠狠碾過。即便花灑發出嘩啦啦的水聲,但唐蘅還是清晰聽見他們接吻時嘖嘖的聲響。

李月馳從唐蘅的嘴唇一路向下,咬住他的喉結,唐蘅發出一聲悶哼。就是這時李月馳扒下他的內褲。

繼續向下,他攬住唐蘅的腰,不住地親吻唐蘅的胸口。他的唇舌很熱,比熱水還熱,又帶來點柔和的痛。唐蘅難耐地喘息,雙手虛虛環在他的肩膀上,是一個欲拒還迎的姿勢。

繼續,李月馳忽然停止親吻。唐蘅的視線早被熱水模糊了,但這個時候一切知覺都被放大無數倍——他知道李月馳的嘴唇對著他的乳頭。

李月馳低聲問:“可以嗎?

唐蘅感覺自己的乳頭已經挺立起來了,他說不出話。

“學弟?”李月馳又問。

為什麽非要他親口回答?

可以嗎?

“可……可以。”

他以為李月馳要吻上來了,連忙羞恥至極地閉上雙眼,卻沒想到那裏猛地傳來一陣痛意。

李月馳用胡茬在他乳頭上摩擦。

唐蘅“嘶”了一聲,下身瞬間硬得難受,幾乎站不住。那種感覺太陌生太難耐了,又疼,又癢,又伴隨著爆發般的快感。唐蘅喑啞地說:“李月馳,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