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縷光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以為觸碰到了真理,你卻給真理來了個扒皮。

姜啟寧說:“城哥和紀斯絕對有問題。要麽是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要麽是彼此中意, 可惜口不對心。”

司諾城說:“拉基和老姜已經在一起。要麽是不勝惶恐,所以保守秘密;要麽是循序漸進,於是透露給你。”

俞銘洋:……

被迫兩頭吃瓜的他就像考完試的學渣,左邊的學霸說“最後一題答案是2”,右邊的學霸說“你算錯了, 正確答案是22”。

那麽問題來了, 該聽誰的?

或者, 誰也不聽?

俞銘洋好歹跟在司諾城身邊混了幾年,深知這人是個什麽狗德行。要是找對象確有其事就算了, 以司諾城的性子必然會大方承認。可要是這事兒莫須有, 遭殃的可不止姜啟寧, 還有他啊。

再說,單聽姜啟寧的片面之詞, 確實不能證明紀斯和司諾城之間有點那啥。既如此, 他何必上趕著求問當炮灰呢?

最重要的一點是,紀斯和司諾城他得罪不起, 但老姜和拉基這頭能苟一陣。

所以,老生姜啊!對不起了!

俞銘洋深吸一口氣, 秉承著不懂就問的求學精神,積極踴躍地投身於另一片瓜田的建設之中。

他直言不諱:“司老大,你從哪裏看出老姜和拉基有一腿?”

“倒不是看出來,而是紀斯占了一卦, 覺得出了絲龍陽。再加上昨晚拉基和姜啟寧回來得很晚, 之後……”司諾城忽然蹙眉, “他不是告訴你了嗎?”

俞銘洋覺得為了守護隊伍的和諧,他得做出點犧牲:“不,不是的!”語氣極其嚴肅,“老姜根本沒說這些,司老大!”

司諾城蹙眉:“那你剛才為什麽問我一句‘是不是’?”

俞銘洋扔掉了節操:“我其實是想問你,我們在上風口蹲坑,你們在下風口有沒有聞到臭味?”

司諾城:……

“我之所以臉色蒼白,是因為蹲太久,大腦供血不足。”俞銘洋滿嘴跑火車,“我之所以說‘這樣不妥’,是因為怕你們鼻子太靈、犧牲太大,想說要不換塊地紮營比較好。”

頂著司諾城高深莫測的眼神,俞銘洋扛起了五指山般的壓力:“司老大,你放心!你剛跟我說的話,我一個字兒也不會蹦出去。”

“我一定會保守秘密的!”瞬間插滿了flag。

俞銘洋表示吃瓜我來,對轟你去。要早知道五人行是個巨坑,打死他都不會說組隊。

現在可好,這兩邊都覺得自己掌握了對方不可說的秘密,偏偏還沒對線過,讓他這個夾在中間的老實人咋整?

總感覺對線之日,就是世界毀滅之時,除非他們把瓜給坐實了!

他能咋,還能咋?只能裝個傻子。

“司、司老大,要沒別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俞銘洋苟住即將翻掉的車,“羊就一只,我怕去晚了連個皮都莫得。”

他飛速開溜,徒留司諾城抱臂靠在樹邊,面無表情。

他同俞銘洋相處也有五六年了,還不知道這貨是什麽狗德行嗎?

只有在說謊的時候,對方才會提前找借口撤退,為的就是防止他秋後算賬。而那張嘴裏吐出的話,他是一句都不信。

只是,俞銘洋到底瞞了他什麽?

算了,他也沒興趣深究下去。姜啟寧和拉基究竟會走到哪一步,關他屁事。他最該關注的問題只有一個,到底該怎麽做才能達到紀斯那個地步?

【之後,我會離開地球。】

“嘁!”司諾城輕嗤一聲,面色不善地修煉去了。

與此同時,篝火旁,羊肉烤得金黃、泛著焦香。

姜啟寧吃得滿嘴流油,用手肘捅了捅俞銘洋:“老洋芋,城哥跟你說了啥?是不是坦白了?”

拉基啃著羊腿,豎起耳朵。

“嗐,坦白啥啊,我看你想多了。”俞銘洋重復了一遍說辭,“司老大讓我們下次蹲坑注意點,別找上風口,臭熏十裏太尷尬了。”

“你為什麽要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些?”

“我本來也不想說的,可拉基不是說到了森林裏,一定要拋棄作為人的觀念和常識嗎?你看,我做到了,我先把餐桌禮儀扔了。”

姜啟寧和拉基:……這手裏的羊肉突然不香了。

……

紀斯站在懸崖之巔,視線透過無盡的星空往外延伸,仿佛與什麽對視著。

銀河依舊璀璨,夜空純凈如洗,可他卻看見了籠罩著大片星域的黑暗與魔氣。

半人馬利卡薩戰死,魔樹賽娑婭灰逝。食腦魔亞古成了灰燼,流沙之主烏紮依慘敗,而蠻牛巴努魯只剩軀殼,還成了實驗品。

細數,暗域已折損五頭實力強大的惡魔。想來以亞巴頓的謹慎,會率先窺伺一番地球,以確定這裏到底存在什麽樣的神裔,再謀定而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