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回來了(四百三十六年零一百二十天...)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永遠是人間最令人心碎的詞語。

只是岑藍現如今見過了太多,心境早已不似從前滿心仇怨,更不會壓抑低迷, 是一個非常積極而努力的社畜神君。

因此下人間當夜,她就連夜去天庭駐人間辦事處報道了。

按照引路蝶的指印, 她七扭八拐的在人間進了一處花紅柳綠的巷子, 在門口敲了半天門沒人開,岑藍選擇爬墻。

但是爬了一半,她又想起來自己現在在高靈力的世界, 恢復了從前的法術。

於是足尖輕輕一點, 就飛進了這掛著大紅綢的院子。

結果腳一沾地, 岑藍的眉梢高高揚起。

屋子裏哼哼唧唧的明顯沒幹啥好事兒, 岑藍這些年素得要長毛了,要不是寧缺毋濫, 她在三千世界中早就另尋新歡了。

其實不是沒有想過,畢竟調職的積分太難攢了, 況且時間越久, 她越是沒有信心, 不知道她當初的安排是否生效, 更不知再重來一次, 姜嘯境遇不同, 還會不會喜歡她了。

可每次一想著生命漫長寂寞,找個人解悶的時候, 她就總是想起姜嘯為她搭登天梯, 想起他如火的羽翅踩在腳下的感覺, 像他義無反顧的感情一樣,把岑藍僅有的情愛, 都焚化在那一天他的羽翅燃燒的烈火之下。

岑藍確實也再沒有遇見過能夠像姜嘯那麽牽動她的人,因此這麽多年了,人家天界搭夥過日子的神君,或者在其他世界養的小情兒都遍地跑的時候,岑藍就只能素著。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不擾人家的好事,岑藍就待外頭聽墻角,裏面折騰得久,她倒是也足夠有耐心,這麽多年了,她磨煉的最多的就是耐心。

她嘗試著做出傳信的靈鳥,朝著焦山的方向一個個送去。

“五鴛,我的小可愛你當年有沒有撿到!”

“五鴛,他借助蓮子跟你一樣重生了嗎?”

“五鴛……”

岑藍自己都不知自己送出了多少只靈鳥,反正等到月上中天,屋子裏的聲音才漸漸停止。

不久有個男子妖妖嬈嬈的邊系衣服邊出來,“斷腸神君?”

“哎,是我。”岑藍從墻上下來,飛身到男子身前不遠處。

“這裏也沒什麽住的地方,影響世界那位在我床上,你要瞧瞧嗎?”

岑藍搖頭,實際上她有點奇異,畢竟聽剛才折騰那動靜兒,她以為這辦事處的負責人得是個美嬌娘,剛才那女子的嬌聲實在婉轉。

沒成想負責人是個美嬌男,且剛才那聲……這個哥們這不足一把掐的小腰那麽厲害?

“看什麽,”美嬌男水靈靈的眼瞪了岑藍一眼,“我好歹是個神君,我還搞不定一個凡塵女子了!”

岑藍啊的一聲,“那神君號是?”

“紅宮。”

岑藍倒是聽過這人,三千世界鼎鼎大名,主要是這位神君三千世界小情遍地,男女通殺物種不限,且各個情深意長保證白頭到老,風流得很,卻不欠情債。

“紅宮神君,久仰大名。”岑藍壓不住笑意微微拱手。

她看著紅宮神君眉目,不由得在心裏贊一聲這可真是個神仙人物。

“行了,別整那些虛的,這裏沒有你呆的地方,自己找地方去吧,”紅宮說,“至於影響氣運這位,我自己就能行,你啊……”

紅宮揮揮和女子差不多嬌嫩的手,“玩蛋去吧!”

岑藍可真是求之不得,這些年她當真比人間三千年活得要繁忙且眼花繚亂得多。

見得多了經歷多了,自然心境和人都會隨之改變,她現在可謂能屈能伸八面玲瓏,再無從前身為老祖的那些架子了。

主要是在天界,拿著架子就只有跳諸神台一條路。

“那告辭,紅宮神君繼續啊。”岑藍說著登時禦劍而起,化為一道流光飛往天際――方向自然是焦山。

她心和焦山的名字一樣,焦得很。

她如今靈力,可比當時飛升之時還要強悍無數倍,像這種高靈力的世界,天道爸爸為了讓他們能夠更順利地矯正世界,都會給他們能夠顛覆世界的能力。

修士再厲害,被砍了救不及時也是會死的,但是真神不會,且他們體內的靈力是用之不盡取之不竭的。

至於怕不怕他們反了?怕不怕他們索性不回天界在當前世界稱王稱霸?

稱王稱霸可以,不服管制違逆劇情,分分鐘收回神力,抓回去蹲監獄。

因此浪歸浪,沒有神會下界之後試圖逆反上天,當然可能也有,都在監獄蹲著呢,天道爸爸沒事幹就抓這些典型,然後全天庭通報。

當然其實對他們的管制很松的,亂搞男女關系都不管,只要不作奸犯科殺人害命基本上也不會懲罰,但不能暴露自己是神的事實。

就是別人猜,別人封你為神可以,你自己說不行。飛升之後的人再度回到曾經待過的人間,不得泄露天機,當然這一條基本上沒有人犯過,因為飛升之後回到原本生活的世界的概率基本為0,能夠堅持四百年日夜不停也要回去的人,岑藍是天界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