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過來。(是這裏不行...)

問題就在這裏!

姜嘯明明記著他在自己的屋子裏睡得十分香甜,為什麽會突然跑到這裏來的……這裏又是哪裏!

岑藍撐著手臂壓著笑意看他,姜嘯被她倒打一耙,弄得十分慌亂,磕磕巴巴道,“可這裏,不,不是登極峰。”

姜嘯意思很明顯,不是登極峰你為什麽在這裏。

岑藍挑眉,“整個雙極門都是我的,我在哪裏要向你報告麽。”

姜嘯說是說不過這老妖婆的,打也打不過,雖然他心裏認定了是她在搗鬼,卻也不敢說。

他只好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別管這裏是哪裏,只要還在雙極門,他就能找到修德院。

可他掀開被子,朝著床下爬的時候,雖然速度也很快了,卻也還是被抓住了腳腕。

姜嘯本來都沒有那麽怕老妖婆了。可這半夜驚醒,噩夢與現實交織的情境,讓他又找回了毛骨悚然的感覺,加之白天的時候他發現老妖婆消失了沒有及時去找她,這在她的眼裏肯定是算“不乖”,姜嘯心虛啊!

岑藍兩指捏著姜嘯的腳踝,看上去像是在捏個什麽小玩意,她甚至還翹著指尖,實在是算不上用力。

可姜嘯就像是那被捏住了翅膀的飛蟲,別說掙動飛走了,心理加上生理的畏懼,他那被捏住的腳踝和半條腿整個都麻了。

這還不算,怕什麽來什麽,岑藍開口聲音清緩,不帶怒意和質問,卻讓姜嘯頭皮也一道跟著麻了。

“你白天為什麽沒有找我?”岑藍說,“不怕蠱毒反噬嗎?你不是一直怕死麽,怎麽突然就不怕了呢。”

姜嘯保持著朝床下爬的姿勢,撅著屁股對著岑藍。他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不是別的,而是將頭埋在了被子裏。

岑藍笑出了聲,姜嘯一害怕的時候,總是喜歡做這個姿勢,蜷縮起四肢把自己盡量的縮小,又撅起屁股埋起頭,好像不看不聽危險就會過去。

這是自然界很多被逼到絕路的小動物都會做的姿勢,按理說姜嘯好歹是個成年人的身形,做這姿態實在窩囊。

可他又做得毫無違和,只著了一身中衣,圓溜溜的小屁股對著岑藍,烏發如墨的散了一床,半縮在被子裏面,沒能埋起來的半只耳朵紅得厲害,實在是好玩。

岑藍繼續嚇唬他,“你以為這一次沒有蠱蟲噬心,是你僥幸?是我騙你?”

“哼,只是我給你的玉佩滴了我的心頭血,暫時壓制了蠱蟲而已。”岑藍聲音懶散,沒一句真話,卻說得十分讓人信服。

“我好心送你下山,用心頭血為你壓制蠱蟲躁動,你卻只想著甩開我,你說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小徒孫,我缺嗎?”

姜嘯被岑藍嚇得呼吸不暢,白天的事情確實他有心存僥幸的成分,卻沒想到那枚玉佩上竟然是老妖婆的心頭血!

怪不得藏書閣的長老見了那麽震驚,修真者的一滴心頭血雖然抵不上切本體,卻也是極其消耗修為的,姜嘯現在聽了也很震驚。

他被她嚇到了,老老實實地起身,紅著臉跪坐到岑藍的身邊,垂頭不吭聲了。

岑藍見他這幅軟唧唧的樣子,手心癢得搓了搓,卻繼續冷著臉道,“我本見了你師尊,安排好了一切,卻沒想到你只想擺脫我。既然如此,你便回去修德院,自生自滅吧。”

姜嘯面上沒有動,只是眨了幾下眼睛,可被子裏伸手抓住了岑藍一根手指尖,急急地看她一眼,眼中水霧很重,眼圈和臉一樣紅。

岑藍:……

她差點笑出來。

她就沒見過姜嘯這樣“能屈能伸”的。

不過人還沒教訓完,自然要讓他以後再不敢扔下自己就跑了。於是岑藍冷哼一聲,卻沒有抽出手指,而是看向姜嘯說,“我今日若是回去登極峰,你便會死在修德院。”

姜嘯擡頭看她,滿眼慌亂,岑藍繼續說,“你以為你為什麽會半夜摸到我這裏來?還不是蠱蟲作祟,子蠱剝奪你的意識尋找母蠱的蹤跡,你才會全無知覺地找過來。”

姜嘯嚇得原本被子裏悶紅的臉又開始寸寸變白,最後在岑藍冷漠的視線中變得慘白慘白的,小吊死鬼一樣。

他是真的怕了,並且也被岑藍這一番鬼話給說得毫無懷疑。

畢竟他睡著之後玉佩被他解下來了,所以才會失去壓制的!

岑藍將他嚇的差不多了,這才說,“你不願做我道侶,這束心蠱又暫時無法可解,我本憐你孤苦且傻,你卻一心要擺脫我,既然如此……”

“不!”姜嘯連忙說,“沒有的師祖,我只是,只是太累了,對,我太累了,又找不到師祖,才會回修德院的。”

姜嘯急急辯解,“我送書籍回來之後去見師尊了,可師弟說師尊不在門中,要我明日去,我本猜測師祖回登極峰了,我想去找師祖的!”

姜嘯也顧不得害怕了,抓著岑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