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透了臉(師、祖、你、要、做、什、...)

岑藍在清醒的第一時間便將微微濕熱的腳抽了回來,閃電般掩蓋在自己的袍子之下。

她看著半跪在她面前的姜嘯,眼中迷茫和驚愕反復交替。

面前人做著這般過火的舉動,可那雙狹長秀美的眼睛裏,卻全都是怨恨和水霧,可見本身是十分的不情願。

“師祖是還要打徒孫,還是要問徒孫為何在這裏。”姜嘯瞪著岑藍,一字一句,都像是從齒縫搓出來的。

他眼圈紅得滴血一般,屈辱和憎恨幾乎要化為實質撲向岑藍。

岑藍盤膝坐在打坐的軟墊之上,腦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關於他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記憶。

可不需再問也知道,以姜嘯的修為,登極峰都上不得,如何能夠進得來這墜星台閉關之處,定是她又犯病,不知從哪裏將這小徒孫擄了來……

岑藍仔細看著姜嘯,暫且忽視他之前卑微親昵的姿態和眼中違和的憎恨,她還是覺得他有些熟悉,卻又死活也記不起為什麽熟悉。

而且為什麽是他?

若那神獸的獸丹不曾好好化用的結果不僅是失去記憶,還會影響心智甚至行為,那為何她屢次捉來的都是他?

岑藍對之前的事情記不得,可就這僅僅間隔了三日的兩次來說,哪怕是要捉弄人,雙極門弟子內外門加一起足有幾萬,她山下守峰弟子就有幾十個,還個個都是高階弟子,按說折辱起來更經得住,她卻為何偏偏一犯病就專門去捉姜嘯這個修為低微的?

岑藍自認她絕對沒有什麽折辱人的癖好,她這般實在是太詭異了。

“你三日前說,你乃陽真門姜蛟座下弟子……”岑藍本不在意,此刻要弄清怎麽回事,卻不得不問,她秀眉微擰,問,“姜蛟是陽真門的長老?”

至少要到長老級別才能收弟子。

多年不曾關心門中事,岑藍唯一記得的,便是她的那幾個弟子。

按照年月來說,她的幾個弟子如今都該是雙極門之下各分門的掌門,但這姜蛟她實在沒有記憶。

岑藍問過之後,恨恨盯著她的姜嘯頓了頓,嘴角抽搐。

這天下無人不知姜蛟的來歷,這還是修真界的一段佳話,到如今依舊被那些仰慕雙極門老祖的人津津樂道。

當年雙極門老祖雲遊永夜海,將海中興風作浪的孽龍收服,點化為人,收為關門弟子。距今六百年,那孽龍早已經脫了罪骨成仙骨,做了雙極門之下陽真門的掌門人。

姜蛟對於當初救他出永夜海,引他走上正途的岑藍敬重至極,陽真門新制門規上的第一條,便是要弟子時刻謹記開山祖師岑藍的教誨,恪守道心,不忘始終。

可如今岑藍根本就不記得姜蛟這號人了。

姜嘯有那麽瞬間在岑藍冷漠的詢問中找到了平衡,他這好師祖連自己親收的弟子都不記得了。那麽不記得他這個五年前被她救回宗門隨便扔給姜蛟養著的小徒孫,似乎也不算什麽。

姜嘯情緒竟因為岑藍這個問題稍稍平復了一些,片刻後垂頭,語調帶刺,“徒孫真為師尊心寒,師尊素日最驕傲的,便是與人說當年師祖如何引他入正道,還不介意他孽龍的身份,收為關門弟子。”

岑藍聞言快速眨了下眼,姜蛟是她弟子?可她完全不記得收過這麽個弟子……

她微微抿唇,索性不再問什麽姜蛟,只朝著姜嘯伸手,“將手給我。”

姜嘯顯而易見的僵硬,又擡頭惱怒地瞪岑藍,“師祖方才還覺得不過癮嗎?又要怎麽玩!!”

岑藍被他吼得腦子嗡嗡作響,多少年不曾有人在她面前大呼小叫,這般不恭不敬的說話。倘若是從前,她早就將這小東西給扔出去了。

可如今是她毫無緣由的抓人折辱在先,實在不好發作。

岑藍用另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頭,索性直接以靈力成鎖,將姜嘯捆了扯到面前來。

姜嘯自然毫無反抗之力,被扯得向前一撲,正好撲在岑藍的懷中,雙手按在她盤起的膝蓋之上,撅著屁股,頭埋在她的腰間,這姿勢實在是難堪至極。

他將口中咬出了血腥味,理智上抗拒得恨不能馬上跳開。可身體卻一靠近岑藍,不由自主的酥了半邊,被靈力束縛的手被松開了,他頓時環住了岑藍纖瘦的腰身,整個人也傾身上去,將她密密實實的抱住了。

岑藍只是想要探脈看看他是怎麽了,沒料到他這突然的動作,她都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未曾這般和人親近過,或許她根本從沒有這樣和人親近過。頓時僵得都不會動了,被姜嘯摟了個結實,還沒坐住,直接栽倒到軟墊之上。

兩個人頓時跌成一團,姜嘯雖然年歲很淺,可他到底是個男子,身量也已經抽條到足夠高,哪怕還帶著少年的清瘦,卻實打實的將岑藍整個籠罩其中。

“師、祖、你、要、做、什、麽!”姜嘯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岑藍的耳邊響起。